二十九,妈妈 (第1/2页)
二十九,妈妈
她在这边看守所睡了一晚,第二天被押送回到案发地的公安局。她配合警察指认现场,他们又请来罗医生出了鉴定书,法院判决她由许家和监管。 她在看守所里时,张屹森来看望过她几次。他问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其他人或者警察欺负,又问她需不需要他寄送一些纸张画笔颜料给她。 何愿摇头,她说:下次带张艾可过来吧,让我看看她。 张屹森面露难色,他不会撒谎,表情都写在脸上。何愿联想到最近的事,张屹森刚才说帮她请动一位知名律师,他怎么出的起这笔钱呢?她突然想明白他难以言喻的潜层意思。 她被放出这天,许家和没有来。他一直不相信她的病症,更不会拉下脸来和杀人犯扯上父女关系。她闭上眼脑子不自觉想到许家和的声音,你肯定又是装病,人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最后一句落脚一锤定音,说她是个社会垃圾人。 张屹森开车来接她,车上还有罗医生。她疲惫不堪靠在罗医生肩膀上,又闻见她身上气味,令人精神舒缓的柑橘味。何愿遇见熟悉的人,情绪放松下来,眼前的红色细线终于消失。 他们停在一家西餐馆门口,张屹森点了意面,何愿和罗医生点菲力和肋眼牛排。在张屹森走开间隙,罗医生问她:何愿,你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格吗? 何愿放下刀叉,什么意思? 在众多分裂人格里,通常会有一位能记住所有发生的事情。而其他人格则是片段记忆。 我不是。许期做的事情我不清楚,她选择出来与否是她意愿,我只是凭借对她的了解会预估到一些事。我们同时存在交流也很费精力。 只有你们两个吗? 她停顿一瞬,回答道:还有一个,红,被我压制。 别太在意了。罗医生切给她一块牛排。许期比你想象的坚强,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何愿不语,她低头叉牛排吃,罗医生见状也不再追问。 许期被送到医院精神科住院,她的病友隔壁床的小姑娘是躁郁症。罗医生是她的管床大夫,她能经常见到她来查房。张屹森给她送来画笔,颜料和纸张,但她从来没动过笔。 昨天她和病友们手拉手围成圈子民族跳舞,她左手牵着的是953的毕业生,她右手边是千万身家的老总。可惜许家和看不见这一幕,他们穿着病号服载歌载舞,围坐在火炉边讲故事。 许期站在左边说:你要找的是一个丈夫,他可以帮你分担痛苦。 她转过来站在右边说:我不需要,我一个人也能过下去。 隔壁床的病友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哈哈大笑:好假! 她四肢被绑在床上,只能扭过头去看她表演。小姑娘犀利的点评:怎么都是你自己?人格分裂是这样子讲话的吗? 许期坐到床上,视线扭到窗外。杨树吐芽,麻雀搭巢。她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彩色世界的点滴变化,叶和叶的绿有阴影和光线不同,雀和雀的羽有分明层次。 她的记忆从旧屋直接衔接到家,某天晚上她醒来,看见熟悉的顶灯,张屹森的半边脸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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