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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压弯了稀稀胡茬。 起先还抬手拨弄几下,到后来颇感不耐,也便随它去。 毕竟这雪,还在下。还在下。 一个时辰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前辈若是执意不肯相见,明日起,江湖上便可人人皆知‘回春手’待棺居士见死不救,病人生生殒命门前!” 司马流运气发话,声音不大,每个字眼却切切实实击穿了对面茅屋的门墙,势教屋中之人听得无比分明。 十成七的内力。 “老家伙……”病人切齿骂道。他也是怪,似乎仅有得一分力便要用于这口舌之争,骂完又立刻泄了气神。 “前辈当真如此绝情?”司马流已然快控制不住声线,维持着扶抱姿态,一手悄然按住身侧剑柄。 “他可是你的——” “吱呀——”柴门应声而开,吞截了下半句话。 一个老者,不,是个中年人,人未至老却已显老态,鬓发染霜,半旧白袍,几与这冰天雪地严合相融。 出人意料地,这中年居士全无冷傲之样,反目光柔和,扫了司马流和他怀中的“狗熊”一眼。 但司马流却从这三分柔和里读出了七分淡漠。 “进来吧。” 带棺居士转身,留了门让二人进屋。 “人放在炕上,去后屋多拿些柴禾,留神别弄脏了这里。”堪堪进房,居士便指手画脚起来。 司马流瞅他一眼,依言而行。那病人若非再次陷入了昏迷,这话要教他听去,只怕又得张嘴开骂几句方休。 房中简陋,却有一副画像挂在墙上,和居士的白袍一般泛着半旧的黄,煞为醒目。画上是一名女子,身姿窈窕,容颜姣丽,气质如兰。 柴火很快搬了来,居士业已逐一取出医具,当先便是一排银针。 “添点火,你朋友怕冷。”他吩咐道,随即便将病人的衣物一件件除去。 “他是我兄弟。”司马流闷声道。 居士并不理会他的欲盖弥彰,只凝了眸看那层叠裘衫之下的那张脸,分明年轻得很,顶多不过二十出头。虽双目紧闭,肤色苍白,五官面相却生得周正,浓睫纤长,唇眉如画。 分明是个俏美儿郎。 如画? 司马流瞥了一眼墙上画像,再看看炕上那人,竟觉二者有几分相似。 “‘惊魂刀’?啧啧……江湖上人人忌惮的‘惊魂刀’卫有刀,竟也会……啧啧……落得如此……”居士语气悲悯,眼神却辗转讥诮。 “若非遭人暗算,又怎会中毒至深?”司马流不忿,继而拱手道,“我兄弟中毒已有两日,畏寒怕冷,气虚无力,一直咳喘,时有咯血,还望前辈赶紧施救。” “我已在救。”居士解下卫有刀最后一层里衣,将重达七八斤的衣物一把从他身下抽出丢给司马流,“但你也须与我说说,他是如何中的毒?下手暗算之人,又是何门何派?” 他语调抑扬顿挫,急缓相宜,手中银针扎入卫有刀肘膝合穴。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折腾已经不想说了,总之终于发上了,属性也出来了TAT ☆、第二回 坑中薪火旺如蹈,屋外风雪屋内春。 凝霜经热气一熏,纷纷软作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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