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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诵了,看来也是个认真勤勉的小少年啊。 江春与他打了声招呼,亮出细细的小白牙笑了笑。哪晓得那少年却是个腼腆的,见此拘束地招呼了声“早啊”,忙将那书册慌慌张张地胡乱塞进了抽屉。 江春:……少年,不用害羞,姐姐已经背过了。 她倒不觉着努力上进有甚可值得害羞的,尤其是这种勤勉的学子,她是最有好感的。为缓解他的尴尬,待坐定了她也拿出自己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诵读起来。 那少年呆了呆,也就放开胆子地读起来了。清晨的学舍,还静悄悄的,只闻丙黄班两道清脆的读书声。 学生渐渐来得多了,见有人在诵读,亦有几个开始摇头晃脑地读起来。嗯,这样的学馆风气,江春很喜欢! 可惜,总有人要作这“老鼠屎”。 “哟呵,黄毛丫头你诵这般大声作甚?”那与徐二嘻嘻哈哈一同进馆的少年从旁经过,故意逗她道。要问为何,倒不是江春真有多大声,只他本性就是个爱顽的,又与徐纯“近墨者黑”了几日,晓得她是个“牙尖嘴利”的,有意来招惹一遭。 还有个原因,估计是男孩子的通病了吧,见着那矮小不爱说话的女学生,尤其是江春这么矮小的,坐她后首的男女同学,除了看到她那黄绒绒的两个小揪揪,只露出一片细白的耳后来,自有男学生爱逗惹她的,仿佛能将她惹哭就能成就几分似的。 江春个满怀心事的成年人了,自是懒得与他回嘴的。 “黄毛丫头,诵这般大声,渴否?可要相公送你杯茶水?只消你喊声‘相公’来听听。”这“相公”的不明意味,后首自有不嫌事大的男学生笑起来。 “善!大志向!古有甘罗拜相,待你真如荆公般作了相,自是少不了一声‘相公’的。只现今你已过了甘罗之年,却没当宰拜相的,只能喊一声‘公——公’哩!”其实关于“相公”这一称谓,本是对宰相的尊称,后民间逐渐演变成了对男子的泛指。本已无人会揪着这称谓不放,也是他们太无聊了。 这回又有几个男学生笑将起来,当然,对这种与他们性别相关的话题,自是笑得更大声了。 “哼!果然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一个!”那少年红着脸扭头而去。 江春:就这都能脸红?战斗力不行,下次多练练再来挑事儿! 临近开课时分,胡沁雪方姗姗来迟,进了学舍也不似往日的叽叽喳喳,见着自己书兜,只与江春道了声谢,就自个儿坐着出神。 江春看她双目红肿得跟核桃似的,定是出了什么事的,忙拉了她的手问起来,只她也是双目含|着泪,不肯多说。正好夫子进门来了,她也就不再多话。 今日是二十五,上的自然是九章课。本以为会进来个须发花白的老夫子呢,谁晓得来的是一十八|九的青年,班上有那十五六的,与他看起来倒更像同学了。 这夫子道自家姓窦,乃太学九章科学生。下头少男少女一听,“呼”的一声,再加他相貌清俊,自有两分雅致气度,又是讲得一口标准的官话,就跟小地方来了个斯文的北大清华高材生一般,虽没有惊艳的形容,但还是人人激动的。 这窦夫子讲学好生有趣,就连肿着眼的胡沁雪都被他逗笑了两回,江春佩服。其实若论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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