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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魏晅瑜果然很快烧起来, 而且一直高烧不退。 薛蕲宁坐在他身旁, 不停的替换着毛巾冰敷,用烈酒擦身给他退烧。 即便不看大夫的脸色,她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最严重的时候, 药已经完全灌不进去, 无视旁边人眼神, 她端起药碗喝一口度一口过去, 直到彻底灌完, 点滴不剩。 外面情形如何她暂不清楚,但魏晅瑜情况不佳却是切切实实摆在面前的。 重伤, 高烧不退, 神志不清, 一如大夫所说, 尽人事, 知天命, 这些人除了在一旁用心看护喂药,当真是半点儿使不上力。 薛蕲宁几乎是亲眼见证了何谓在鬼门关前打转, 魏晅瑜的情况, 几乎是好几次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一条命生生给熬回来的。 一碗又一碗的苦药灌着,一坛又一坛的烈酒用着, 伤口时好时坏, 人却总是清醒不过来, 某一瞬间,她茫然得几乎以为自己大概要做了寡妇。 纵然她其实还并没有进永平侯府的门。 书房里时吵时静,送走又一波看护的下人,她靠坐在软榻前,握住了魏晅瑜的手。 这几日里她守着的时间多,睡着的时间短,纵然睡着了,也会很快做起噩梦,无论梦里梦外,当真是半分都不得闲。 大概只有守在他身边握着他依旧烧得发烫的手,心里才好过点。 她从来没见过魏晅瑜此刻这副模样。 脸色惨白,毫无声息,仿佛每呼出一口气就像用尽了力气,下一刻随时会断了气息。 安静,虚弱,又可怜。 这让她想起年幼时的弟弟,母亲刚刚走时,阿冶也是小猫似的虚弱无依,每日里最精神.的时候反而是扯着嗓子哭嚎的时候,家里大大小小的丫头乳.母全都哄不住,只有她抱着的时候才能安静一二。 天壤之别的两个人,此刻却让她有了同样的心境。 这时候命悬一线的魏晅瑜,就像当年那个只能和她相依为命的小弟弟,两条命似乎都牵在她一个人手上。 浸了冰雪的布斤擦拭过他流着冷汗的额头,他嘴唇动了下,不知是不是想说些什么,不过薛蕲宁知道,她眼前的人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么多天下来,她已经很清楚了。 一字一句也好,魏晅瑜都说不出来。 换好毛巾,烈酒混着冰雪又一次擦拭过身子,一点一点的将水小心翼翼的喂进去,她呼出一口气,靠在了他手边。 依旧维持着牵手的动作,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低声开口,“重昱。” 重昱,这是一个人的字,一个她其实并不清楚到底算不上魏晅瑜字的字。 她梦里听过,见过,这几次更是时时侵扰心神,因此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 魏晅瑜还未及冠,但在她这里却有了字。 她叫他重昱,也不知他此刻能不能听得到。 外面大雪接连下了几天,已成暴雪之象,铺天盖地的银白散落在天地间,愈发显得凄冷萧索。 她看着门窗上刺目的白色,靠在魏晅瑜手边,闭上了眼睛。 “重昱。” *** 薛蕲宁又做起了那个梦。 从魏晅瑜受伤昏迷开始,她每次闭眼休息时,都会经历一次梦境。 一遍又一遍的梦境像是提醒些什么,又好像纯粹只是个梦境,让她越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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