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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萧霁宁的在意和在乎,比任何人都要细致和专注。 他近乎是走在萧霁宁身边,但始终要比萧霁宁落后一步。 这是君和臣必须保持的距离,这世上,唯一能和皇帝比肩而立的只有他的皇后,所以这一步的距离,不论萧霁宁再如何信任他,这也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说实话,京渊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遗憾,或是任何不甘。 这个位置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不好的,他还能仗着自己的身量比萧霁宁高,可以肆无忌惮地低头垂眸,用视线放.肆地勾勒着少年的耳廓,细.白的脖.颈,看着这个柔.软美好的少年,在这样昏暗污浊的皇宫里,依旧保持着他的多余的善良,偶尔耍耍他自以为是的小计谋。 这样感觉,京渊无法确切地描述,就好像他这样可悲可叹,双手沾满了血仇的人,也能亲手培育出一株干净的花苗,他可以看着他发芽、舒展和开花,而这株花纤柔、羸弱,容易夭折,只有在他的怀里才能安静顺利地过完一生。 在他活着的二十几年里,这是唯一一件能让京渊觉得是值得他去这么做的事。 然而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原本走在他前面的少年忽地停下了脚步,蓦地转身朝他望来。 于是那双秋水无尘般的杏眼和着少年干净柔美的面庞,就这样直直地一起跌入京渊的瞳底,再“呯”地坠落在他的心上,怔得他心弦霎地乱了半曲——而他来不及停下脚步。 那一步君与臣该保持的距离,就不知是被萧霁宁的突然顿住,还是被京渊来不及的停下给抹去了。 他们面对面的站着,面对彼此。 少年轻轻蹙着眉,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地和京渊说:“这皇宫太大了,我一个人住在里面都没有人可以陪我说话。” 京渊望着萧霁宁一张一合的淡色唇.瓣,听进了少年的所有话,却也不得不直视自己心里的话。 平日里,大萧的禁卫穿的都是玄色白衫的禁军服,但今日是新帝和皇后的婚礼,恰如当年太子迎娶太子妃,这一日宫中所有的禁军内衫都会换掉,玄色的甲胄下会是赭红色衣摆,而他能和身穿红衣的萧霁宁走在一起。 所以他在心底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夜和严卫长换班?为什么哪怕是这样自欺欺人的无聊事,他也要做呢? 因为即便他知道萧霁宁和阮佳人互不喜欢,可他还是觉得那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已经很多年不会感受到这样有些痛,有些难过的情绪了,可是当他真的感受到时,京渊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吃饱了撑的,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可他偏偏甘之如饴。 在这一刻,在朦胧的月辉下,寂静的夜色中,京渊心里忽然就迸发了比他年幼里立下要成为皇帝誓言更大的野心——他好想尝试着,更有一些勇气,去碰一碰他喜欢的这株花。 他问萧霁宁:“陛下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并不开心吗?” “不是朕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开心。”萧霁宁却摇了摇头,他觉得和京渊在一起很舒服,这些话他可以放心地和京渊说,“而是我觉得,不管坐在怎样的位置上,只要没有得到我最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不会开心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萧霁宁甚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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