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扭麻花 (第4/5页)
成了个明朗的笑脸,仿佛刚才伤心哭泣的是别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一口喝光被子里的茶水,站起来:“嗯!这事儿就拜托你啦!” 亏我当时掩护你逃出苏州,你坑我坑成什么样你自己没点数?这个事你要是不解决,你还算个人? 珺艾非要他留个联系方式,徐定坤被磨不过,就说下次到新新宾馆找他。她怕他跑了,每天都到镇上来,新新宾馆是新建的招待所,进出都是有身份和有钱人,因为近期有要员驻扎,门口挨着两排大兵。她进去,便在周边晃。刚好几辆轿车停到门口,几个军官和政府人员往里钻,珺艾没瞧清,车子开走了,徐定坤却从对面急急的过来:“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天天来?” 珺艾拿眼睛描他,徐定坤再厚的脸皮也有点心慌:“你当我骗你?答应你的事肯定办到?!吃饭了没,没吃上旁边馆子一起吃。” 连吃带拿的,珺艾满载而归。 在他们朝马路反方向找馆子的时候,不久前离开的汽车往会议大楼的方向去,独有一辆撇向另外一个方向。 县城的警察局规模不大,往里进三道门槛再右转,那里腾了两层楼的空房子用来看押嫌疑犯。 陆克寒浑身都是伤,骨头又疼又痒,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送饭的来了,他爬着过去,跟狗一样凑到下面跟狗洞无异的小门下等着。几天没吃过一口好饭,开始还倔着不肯低头,但没人跟他客气,不吃下一顿就没有。他跟自己说,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命必须留着。 谁知铁门哐当一声往外开,一双笔直的包裹着军裤马靴的双腿踏了进来。 陆克寒吃力地把头抬起来,几天不见天日,外面的光尽管不太裂,还是把眼眶刺得发痛起来。 光影倾斜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脸。 来人一张冷峻削瘦的脸颊,五官跟刀斧一般冷酷锐利,他半蹲下来,没什么表情地将不大的饭碗往地上一扔。 “饿了么,吃吧。” 这是一碗非常干净的,像是刚从锅里打出来,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上面铺着一些菜叶子。 陆克寒怔然半晌,眼眶瞪得要裂开,眼角彻红:“你还活着。” 少峯一根根地松自己的手套,洁净的白手套:“对啊,我很走运。爆炸的最后一刻,跟宫本跳了下去。” “后面的事很复杂,宫本潜逃也带着我,拿我去当资本,再后来,我反过来拿他当资本。日本、美国、香港、台湾眨眼几年就过去了。” 少峯两句话就把非比寻常的斗争生涯给概了过去,脱完手套,拿一根手指拨了一下饭盆:“吃吧。” 吃完好抗打,刚吞进胃里的东西,被两个进来的打手一拳拳给锤了出来,满地狼藉和馊味。 少峯遥遥地站在门边抽烟,冷淡至极的轻嗤一声:“回头再来看你。” 37.雨中相遇 少峯每天都会过来,坐在一把雕花的红木椅子进来,交叠着双腿点根香烟。之前拿木板敲上的窗户也掀开了,金色的阳光从一张小小的方口中斜掠下来。他给少雄的时间不多,也就一根香烟。少雄听他断续地讲这几年的历史,例如逮到集中营里每天吃的什么,干了什么。平铺直叙没有使用任何形容词。又例如进入宪兵的私狱内,遭受哪些方式的审问。 少峯讲这些是不含感情的,仿佛只是为了让第二个人清楚他哪些日子在哪里而已。 讲完后拿香烟摁息在少雄已经不堪的胸口上,问他疼不疼,少雄说不疼。 过了几天,真是一个半明半阴的天气,少峯让人把少雄拽到草场上。草场旁边清理出一片干净的空地,上面架着圆桌,铺上蓝白的格纹桌布,少峯坐下那里喝下午茶。二十米开外打下几根木桩,木桩上立着装着动物血的玻璃瓶。少雄被人捆绑在木桩上,兄弟则衣装笔挺地在不远处组装猎枪,再慢条斯理地擦拭、上弹药,对准他的脑袋瞄准了。 子弹呼啸着射过来,少雄一脸的腥热血气,惊惧过后才意识自己并未被爆头,仅仅只是脑袋上那瓶血被击穿了。 少峯很爱跟他“玩游戏”,各种各样五花八门,仿佛是要把自己曾经受的苦在他身上找补回来。但他知道,这些跟少峯切实的灾难比起来,八成只能算是恐吓的花架子。 他该祈求他的原谅,但是兄弟间,很多话反而说不出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忍耐,让他发泄。 无论少雄是痛喊还是强行忍耐,少峯永远都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 有一天少雄的手掌被钉穿了,少峯亲手给他喂了两粒消炎药,一个跟破风箱似的赫赫喘息,一个端酒慢饮。 少峯望着低矮天际槐树,赏了一根香烟塞到少雄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