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事后 (第2/2页)
油烟机声音里谢雍低沉的一句:徐楸,昨天你是第一次,我也是。 徐楸盛粥的手一顿,脸不红心不跳地,就那么大剌剌地回头看着谢雍。 嗯,所以呢?她说。 谢雍没回头,背对着徐楸往炒锅里放佐料。不知道是不是徐楸的错觉,她好像看见谢雍颠勺的手有一点儿抖。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谢雍复又开口: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负责的。他说这话,语调没有波动,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两人只是在聊闲。 徐楸整张脸唯一的表情变化,就是眨了一下眼。她随即转过身,继续盛自己的粥,指尖被袅袅升起的热气烫到发痒的这刻,徐楸轻声笑了:不用。 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我又不在乎。她说这话,轻飘飘的,算到底我也就是亏了一张膜和几滴血,下回就不疼了,对我来说挺好的。 她不知道谢雍听清了没有,她只是很平静地,要把自己的话说完 不过谢雍,你可别讹上我了,你也说了,咱俩都是第一次,谁都不亏。你下回再想找别人,还能扯谎说你是第一次,我保证不说出去。 到这儿,徐楸才刚开始对昨晚的性爱有了一点点后悔的情绪她似乎也有预感,谢雍是把这种事看的很重的人,而且他这人在责任感这件事上也有种天生的执拗。 她忽然很怕被他缠上。 谢雍的菜炒完了,他低头从沥水架上拿盘子,语调较之刚才微微拔高:你用不着怕成这样。我得贱到什么地步,才能在你说出这么明确拒绝的话以后还缠着你?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儿,遇到这种事情,我理应负责。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他顿一顿,还有,没和你断干净之前,我不会找别人。为了我们彼此的生理健康着想,我希望你也是。 徐楸是很缺乏道德底线和责任心的,哪怕她知道谢雍的处理方式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但她还是用那种仿佛微微嘲弄谢雍是老古董似的讥讽语气,谢雍,你要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我也不是就绑定你了,我和你没有夫妻和情侣关系,你搞搞清楚。 这段不清不楚的肉欲关系,她是可以随时叫停的。他们甚至连炮友都不算。 她不会乱搞,但谢雍这样说,似乎他们两个已经有了什么羁绊一样,这让她有种微妙的负担感。 她讨厌一切感情羁绊,一切。 是以她不惜在两个人刚刚度过了那么美妙的一晚后,就语气冷漠地说出这种话她希望他可以早些认清现实,不要心存任何侥幸。 谢雍这时候终于端着餐盘回过头来,表情有种说不出的阴沉,但又似乎无可奈何似的,迟迟不再开口。而这时,徐楸放在外面客厅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索性离开厨房这个风暴中心。 陌生电话,她接起来,是个男人。 您好,请问是徐楸徐小姐吗?对方的声音十分沉稳,透着优雅,仿佛中世纪的古典大提琴音。 不知道您是否有空,想约您谈一谈。我是陈柔的堂哥,我叫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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