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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触碰到乐器的时候,他眼里才有光彩,痴狂与绝望。就如同此刻,薄薄的嘴角松软下来,泛着迷离的水色。 唐渭有时候看着他,就像看到了自己,骨子里的偏执与疯狂,将漫长的生命活成一朵烟花,残忍的挥霍着。 他讨厌这样,可是他改不了。 喻青擦着吉他的时候,有个女人闯进地下室,浓烈的劣质香水味,艳俗的衣服,只一眼唐渭就知道这女人的身份。 喻青顿了下,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不触摸乐器的时候几乎没表情,这次是例外。 那女人说喻青,你妈被抓进去了。 喻青已经见怪不怪,自顾自地擦着吉他。 女人说这次不一样,她把一个小姐打了,那女的当场就晕了过去。 喻青脸都青了,是被气得。他面色阴沉地站了半晌才出去,上楼梯时脚踩得很重,房顶上灰簌簌地落下来。 一连几天喻青都没有回来,少了主唱他们练起来也没什么劲。 那天唐渭去阿伦的酒吧,和他说到喻青他妈,是个五毒俱全的女人,听说以前是名门闺秀,有了外遇气死自己丈夫,又被那男人抛弃了,于是自甘堕落做了妓女又迷上赌博,整天只知道虐待喻青,为了赌资甚至都把自己儿子都押上了,哎…… 后来呢?唐渭深深地抽了口烟,低沉地问。 后来怎么样阿伦没有说,他被客人叫走了,直到唐渭走也没有空过来。回到地下室他看到喻青回来了,正光着上身洗澡,那件白衬衫搭在椅背上,半个袖子都被染红了。 看见他进来,喻青将衣服和毛巾扔到盆里搓了搓,血水倒进马桶里冲走。虽然不动声色,但唐渭感觉得出他的戒备。 他并不相信自己,既使在表演的时候是心灵相通,但喻青并不相信他,或者他不相信任何人。 唐渭也没有问,他躺在床上,破旧的棉絮散发着腐败的味道,空气里充刺着血腥味、阿刺的臭袜子味,和小刚中午吃得泡面味。 唐渭从未想过自己会住在这种地方,或者他内心里也想着撕裂,撕裂一切光鲜丽亮,富贵堂皇,见到最真实的肮脏和血腥。 他甚至有些痛快的笑起来,如果那两个人看到自己这样,会是什么表情? 昨晚的一切仿佛都是场梦,第二天喻青照就带着他们练习,他还是穿着件白衬衫牛仔裤,既使现在首都已经是最冷的时候,出门的时候也只是披件掉毛的羽绒服。 这天喻青尤其的疯狂,唐渭甚至担心他的喉管会不会就此爆烈开来。后来他听阿伦说喻青他妈被赎出来了,也不知道喻青从那里弄来的钱。后来想想,肯定是从苏浥那里得来的。 日子照旧腐烂地过着,他们有时候在阿伦的酒吧里唱歌,但能消受他们音乐的少之又少,很多客人受不了那炸耳的音乐就走了。还会倒卖些CD或琴,但首都的城管鼻子的灵敏度与猎犬是等同的,时常追得他们狼狈逃窜,跑得多了发现体力也增加了,可以维系更长时间的练习。 崇尚摇滚的他们,自然也崇尚性。阿刺时常带些女孩儿回来,每个女孩儿在他床上都呆不过两夜。小刚看起来憨厚可爱的,但憨厚的人分手时比谁都刚决。 只有喻青没带过人回来,阿伦说或许他从小耳濡目染着他妈与人媾|和,厌恶男人也厌恶女人。接着问他,那你呢?怎么也不带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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