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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爷更衣洗脸。 李久先擦干身体,换了便装,盘坐在舱内的床榻上,一眼就看见了温余容正在清点的绣品。 “看起来像……像是不俗的。”李久差点儿说漏了嘴,硬给把话掰了回来,“比灯会时那个绣庄出灯谜的彩头还好。” 温余容怕他看出什么来,胡乱摇头应着,给弟弟倒了茶,回到炕桌上把绣品都收了起来。 李久眯着眼盯着他的背影看。 那些绣品都是贡品,无一例外。 其中有一幅仿古画,不是绣品,是缂丝。 如果他没记错,这幅画是二十年前的贡品,进贡的是缂丝朱家。朱大家以一副往年的刺绣贡品为本,制了一幅缂丝,见过的人无不啧啧称奇。 这缂丝现在应该在皇后殿下的私库里躺着。 而当今的皇后,姓温。 李久不得不多想。 从长安离开前他让人去查的事儿,也该有眉目了吧……比如温余容一个被乞丐养大的孤儿,究竟得罪了谁,才会被害了十几年,进了他的李府当奴仆也没能躲过幕后之人的黑手。 温煦武眼快,一眼看清了他哥收拾的东西,道:“哥哥,我记得刚到三河村的时候还有几个玛瑙碗水晶碟子,怎么,都被我用掉了?” 温余容笑笑:“没有,总共也没几个,大多数是买地了,还有些换钱给了村塾。我也不知道这些绣品这样值钱,早知道,应该给你请位更好的先生。” 给到村塾还不是为了他在村里能落籍、找到武举的保人。说白了,还是为了他。 温煦武盘算这些年为着他习武、走武举家里花掉的钱,突然就垂头丧气起来,道:“那么多钱呢……若不是为了我习武的事儿,只怕哥哥早做了富甲一方的乡绅。” “那岂不是稚儿怀金过闹市了?钱在手里藏着,难保不遭人惦记。不过,以前只怕有些东西卖贱了。” “肯定贱了。”李久插话道,“你那里头有卷缂丝,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温余容又是一笑:“那个我知道,太打眼,又是父亲心爱之物,除非不得已,否则不拿出来。” 李久道:“如此看来,余容家祖上必定也是中鼎人家。未知是钟山温氏,或者是云中温氏?” 温余容只摇头否认。 李久没有追问,否认有时候也是一种答案。 今上登基前,皇后曾侍奉王府。 或者说的更直白点,温皇后是奴仆出身。 立后前,为了说出去好听,当今将皇后挂名在钟山温氏的旁支底下,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看不起皇后的仍然看不起他,而皇后自己也对当今此举此有所不满。 不是钟山温家,也不是云中温氏,手里却有这样的东西,听温煦武的话,还曾有其他珍宝……李久直觉,和皇后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温煦武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一个有缘无分,一个有分无缘,一个既没缘又没分。 李久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坑儿子、坑媳妇、坑自己。 温余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女人:一个仇人,啊哈又一个仇人,啊哈第三个终于不是仇人了;一个好妹妹(非亲生),又一个好妹妹(非亲生)……又一个好妹妹(这次终于是亲生的了);终于有了个弟媳,又一个弟媳,又一个弟媳……好吧这么多弟媳好歹他有侄女了;一个侄女,又一个侄女,又一个侄女……弟弟你坑哥哥啊侄子呢怎么就没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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