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别 (第2/3页)
抱着她低声下气地道歉,随便她怎么骂都不肯走。 明明不是他的错,可她当时魔怔了,思维陷入死循环,总觉得只要改变其中的一环,父母就不会死。 如果她15岁时没和他谈恋爱,那么高考后陪她去维也纳的人会是父母,如果她当时没有拒绝单伯尧,他们会跟她一起去欧洲,又或者她就在家里,父母深夜出门时会顾及她一个人在家害怕,等天亮时再走。 又或者,他们只要来她房间坐一会,跟她讲一声,要出门去找你姐姐了,只要避过落石砸下来的那一瞬间,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说到底,她厌恶的还是她自己。 而靳瑄呢? 她从来都不曾讨厌过他。 没有靳瑄,她早死了。 父母刚下葬的那段日子,她老是做噩梦,一闭上眼睛就是车子滚落悬崖的画面,还有单伯尧被河水泡得发胀的脸。 长时间的夜不能寐,有一天莫名其妙喝了单伯尧留下来的半瓶酒,竟然得了个短暂的好觉,从那此后,她就迷上了喝酒。 虽然酒量一直不怎么样,可她是喜欢喝酒的,喝醉了大睡一觉,无梦无忧。 她有段时间喜欢去酒吧街喝酒,图个清净谁也不喊,就一个人去,嫌酒吧里人吵,买几瓶酒拎到河滩边静静地喝,跟个神经病一样,喝得七八分醉了再自己搭车回去。 那个夜晚,她照常喝完了酒要回去,返回路边打车时经过一段窄巷,被几个同样喝多了的混混捂住口鼻往一条岔路里拖,一边说着下流的粗话,她挣脱不开,嘴巴被捂住叫不出来,绝望之时,本该在外地上学的靳瑄却来了。 他两手空空,那群混混个个手里都有家伙,两边拉扯打斗他挂了彩,拉到她的手就跑,她吸了药浑身无力,没跑出去几米就被团团围住。 寡不敌众还要带着一个她,他几乎只有挨打的份,可那几个混混的重点却放在她身上,眼见着一根钢棍迎面朝她的脑袋挥下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推开围堵他的人猛扑过来,替她挨下了那一棍。 靳瑄个子比她高,这本该落在她脑袋上的一棍打到了他的肩颈处,他疼得冒出冷汗,却死死地抱紧她,将她护在自己和墙之间,任由那些人怎样拳打脚踢就是不松手。 她背抵着墙,大半个身体掩藏在他怀里,那些踢打在肉体上的蹦蹦声撕扯着她的心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朵里出现了警笛的声音,她就醒了。 单善睁开眼时,一束阳光打在她的眼皮上,她不停地眨眼想抬手挡却没力气,腹部被刺伤的位置不动都疼。 陆敛自椅子上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一半窗帘挡住照射进来的阳光,自随身的烟盒里掏出根烟打火点着,面容冷淡地站在窗户边一口一口地抽起来。 又当着她的面抽烟,单善欲开口骂人,才察觉喉咙干哑,嗓音嘶哑断断续续地唤他:“混…蛋…水……” 这人陪床做得太不着调,是要渴死她吗。 陆敛暼过去一眼,站立不动,不慌不忙地抽完一根烟才去给她倒水,喂她喝时水还洒到了病服上。 喂她喝过水,他走回窗户边,又点了根烟。 喝了水润喉,她弱弱地骂道:“老混蛋…谁让你抽烟…还有…你这是什么表情……” 惯常的一副死人脸。 “我没死…你不该喜极而泣吗……” 她说死时,他突然蹙眉,目光利箭一样嗖嗖地朝她射过来,语气沉冷:“为了他,你命都不要了?” 她四肢平放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头顶的节能灯,沉默几秒后眨了眨眼,问道:“他人呢?” “没死。” “……” 她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听到他人没事,单善还是松口气放下心来。 “那个人,为什么…攻击他……” 靳瑄不是那种会跟人结仇的性子。 陆敛站在窗户边抽烟,跟没听到似的不搭理她,一脸冷漠。 见此,她暂不纠结上个问题,虚弱地呻吟:“好饿……” “想吃肉……想吃大餐……” “叔叔…哥哥…陆总…善善饿……” 等她吃饱喝足,爬起来就把他的烟缴了。 他依然不做声,似乎忘了指间夹着的烟,静止不动地站立片刻后,忽然摁灭烟头摔门出了病房。 约莫十多分钟后,门被推开,护工提着个食盒进来,一直到她喝完一碗白粥,又喝完一碗海带汤,他都没再出现。 女朋友 医生来检查时,她嘴贱地问了句是否会留疤,前者点头,她当即心口一梗,差点又晕过去。 可要重新选择,她大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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