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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大发雷霆,仿佛刘珠成为了她生命中的败笔,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那一段日子,是李品梅最疯狂的时期,也是刘珠最灰暗的光景。那时的她,就已经学会了小心翼翼,学会了讨好和微笑,学会了在雷雨天紧紧靠着墙,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自己庇护自己。 “不,不……”刘珠嘴中不停地拒绝。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李品梅也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暴戾又敏感的她,在岁月的打磨下逐渐变得宽和……岁月重新优待她,让她和许魏相遇——那个温和宽厚如同恩典一般的男人……后来她又重新组建家庭,拥有了儿子和女儿,这是令人艳羡的四口之家,所以刘珠知道,李品梅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家中再出一点波折,母亲会扼杀所有的不理智和不道德,不惜一切代价。 听见刘珠的拒绝,许峰仪叹了一口气,而后又突然厉声道:“刘珠,你根本没想过我们的未来,对不对?” 刘珠很少看见许峰仪这样严肃的神色,他的眉目间蕴含隐怒,这令她心虚。她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眸。许峰仪说得不错,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或者刘珠有时甚至觉得,两人根本没有未来。她和许峰仪之间,本身就是一场孽缘,是她勾引他在先,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开始牵扯,可是继兄妹的关系又如同一道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们从前都在秉烛夜游,纵情享受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乐时光,忘记了,或者说可以去忽视两人间的现实问题,而一旦这个问题被推举到台面上来,就会发现,这是一条进退维谷的死路。 然后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随意分别,所以两人从不提起未来,只沉沦在当下,就好像知道了未来注定的悲剧,忘情地沉沦在肉欲的快活中。刘珠一直骗自己,许峰仪却越发清醒,他知道这样是不会有好结局的,所以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他愿意当这个领路的人,只要刘珠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不过,许峰仪看出来,刘珠犹豫了。 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坚定过。 两人的面容在微黄的灯光下变得暧昧不清。旅店房间装修得很用心,处处透露着日式的含蓄和优雅,每一处布置,都像“传递微光与战栗”的简洁俳句,最终还是落脚在了温情脉脉的日常。 可这温馨也只徒增两人间的尴尬与讽刺。 刘珠知道自己的过错,她被许峰仪严厉审视的目光刺痛,她需要有什么东西来缓解她的不适,她想到的最立竿见影的方式,就是麻醉,就像毒品,不治本,但是最治标。刘珠轻轻地说:“哥哥,我好冷,我们去泡温泉吧。” …… 快十二点,旅店的客人们差不多都睡了。男女混浴池里只有许峰仪和刘珠两人。漫天的雪花,堆积在旅店房檐上成为厚厚的雪,雾气蒸腾的温泉里,两人赤裸相拥。 许峰仪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他明明在认真地和她谈论着未来,可不知不觉两人又沉浸在情欲里。旅店藏在神奈川的深山秘境中,此处的汤河原温泉有一千三百年历史,曾歌咏它为关中最古老的温泉。沐浴在名汤中,刘珠眼神迷离,脸颊潮红。许峰仪觉得,自己内心的欲望也在骚动,他和刘珠仿佛化身神奈川传世的浮世绘中的男女,及时行乐,纵情声色。 他伸手把刘珠的乱发别到耳后,刘珠微微敛目,偏头躲开。温泉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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