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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枪而立时,一闪而过的赞叹。 “无咎。” 范无咎的眼睫颤了颤,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避开了谢必安的视线,“我心悦你。” “我知道。” 谢必安抿了抿唇,他并非不通情爱,之前也只是因断情之故才使他忽略了种种蛛丝马迹。这几日回想起来,范无咎的心意已是昭然若揭。这个人的眼神,从来都是直白坦荡的一片情深,就算隐藏也笨拙得一目了然,大概只有自己才偏偏视若无睹罢。 “自我当初饮下‘断情’,便再不生情爱,也不打算与谁厮守,免得平白误了他人。” 范无咎闻言,眉间一颤,握着谢必安的手掌微微收紧,哑声道:“我不需你的回应,若是你之后属意他人,我自会退让,如此这般——你可愿与我在一起?” 他的语气中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嘴唇抖了抖弯出一抹勉强的笑痕,直视着谢必安的双眼。 在两人身侧,送亲的队伍,连同喧嚣的锣鼓,都一并逐渐远去。 一段不算太长久的静默之后,谢必安柔和了眉眼,轻声回他: “那便在一起吧。” ☆、<玖> 两人走进花堂时,正值新人夫妻交拜完成,百晓生直起身便对着谢必安笑了笑,随即在孟姑耳边低语几句。 百晓生初至阴府,孟姑平日也不多交际,因而虽然一路送亲场面热闹,却大多不过是恭祝一番便渐次退场,不多时,百晓生便端着酒杯向两人这边走过来。 “你原本与我一道走的,怎么反而差点错过拜堂?”百晓生勾唇一笑,转而对范无咎说道:“不知将军可否稍事回避,让在下与必安单独说上几句?” 待范无咎点头移步,谢必安才撇撇嘴问道:“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我最初认识你那时,正是你跟红粟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吧,”百晓生眯了眯眼睫,“那时候的你,与其说是仙人,倒不如说是个人间公子。” 当年百晓生因一场大病生魂离体,初到阴界却并无惶然之色,反而如同游历山水一般怡然自得,一副风流倜傥的作态,甚至几番出言调戏孟姑。谢必安作为孟姑的挚友,自然为她出面,与百晓生一来二去反而结下交情,后来他便知晓了红粟的事情。 “这二者有何不同?” “后者比之前者,自然是多了些人气,”百晓生眨了眨眼,“今日见你,却觉得与当时略有相似。此等变化,可是因为范将军的缘故?” 谢必安诧异地问道:“你怎知道?” “所谓旁观者清,但凡与你相熟之人,对于范将军的心思大多是明了几分的。” 百晓生说罢,抬手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必安,无论你如何选择,我与回生都不愿看到你迁就勉强。” 谢必安笑了笑,转头看向门外。范无咎原本正倚着廊柱默默出神,察觉他的目光便抬头看过来。锋利英挺的眉宇,乍一看有种狠厉的错觉,然而眼角却带着一抹很浅淡的温柔。 “他很好。” 谢必安如是说。 时光荏苒,转瞬一甲子,又是冬末春初。 自孟姑大婚那日之后,除却范无咎从自己的居所搬至谢必安的院落之外,两人的相处方式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一日,又落了一场薄雪。接引归来后,谢必安微觉到几分凉意,便去柜中找那件之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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