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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以为我是死了,只是后来,那一声声尖锐的哭求刺痛了我的耳膜,直至五脏六腑。 有个小女孩说:“不要打我姐姐,不要打我姐姐….”渐渐的,哭声便远去了。我便不敢想象,她那么瘦弱又胆小,是怎么小心翼翼又心急如焚地逃出宫,又怎么挤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跑着,喊着,哭着。那天傍晚,那看守的被邀去喝酒了,就扔下囚牢,拴得紧,也不怕我这无缚鸡之力的人跑。半睡半晕的我便被双小手摇醒了,半睁眼便撞见双干净纯粹的眸,她正使劲踮着脚,托着几块桂花糕。小脸也有些脏兮兮的。 我便咬咬牙,狠心道;“快回宫去,外面有吃小孩的贼子。” 她便嘟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母后不见了,父王把她藏了起来,他好凶,我害怕。” 她说,姐姐你饿了吧,快吃,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什么都不怕。 几年前,我这个污秽身着肮脏的囚衣,作为这一国的罪人,游街了三天三夜,以息民愤。可笑的是,前一天,我还兴奋地在圣辇上,带着无忧的面具,看人们的顶礼膜拜,听他们虔诚的祈祷与祝愿,那一声声的虔诚,确凿是对我的诅咒。 更可笑的是,在三年后的今天,我这个污秽包着最华美的衣物,坐着最华美的皇辇,也游了个三天三夜。 换了个笼子,换了身衣服,我仍是囚犯,只是更耐看了,这用人命换来的帝王的怜悯,真是凉薄得令人唏嘘。 虚名如浮云,朝而往,夕而散。如赵姬,如愿登上后位,多年夙愿终成,可是那位子还没坐热,上面的血已经干了。 如我所料,王无端让我顶替无忧,还真不是什么怜悯,他不过是借我之手,除去碍眼的某人。这么说吧,好比打一条恶狗,先给它一块肉,在它得意忘形的时候给他一棒子打蒙了,当它追着你疯咬时,把它带到你准备要坑它的洞,然后就可以死狡兔,烹走狗了。 当然,这狗不止一只,后宫有,前朝更多,我娘的死,是一阵风,它吹动了山顶的一粒沙,只是滚下来时,越滚越大了,足以砸死一堆人。 王让我来送赵姬一程。 我已经无法忍受与母亲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发狂,会令我想起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是我的,本应是我的。”皱纹爬上她白皙的颈脖,像完美的白玉漆器摔碎后上头蜘蛛网般的裂痕,她狼狈地喘着粗气“王是我的,后位是我的,本就应是我的,你个窃贼!” 她的唾沫和着血喷到我的脸上,我没有躲,木然看着,用什么换来的,终用什么换回去。也许她还天真地以为,是我设局诬陷她,瞒了陛下动私刑,只因她夺了后位。她哪知,至始至终,王都是执棋者。 而我,虽为棋子,但见仇敌惨死,说不痛快是假的。但我也知道,或许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尝不知这局的底细,只是她也是个痴人,自欺欺人罢了。如此,我也多了份怜悯同情。 我悄悄地探过头去,悄悄地对她说:“无忧每天晚上,都在床边看你辗转反侧呢。”,轻轻一笑,我又补充了句,“娘娘可还去看您最爱的莲花?那莲被无忧的血肉养的可好了。” 鹤顶红的量正好,她活蹦乱跳了会,就咽了气,死不瞑目。惊怒吗,恐慌吗?这样死太便宜了,我失去的应如何讨还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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