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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迟早一日,会与他们一样坐镇一方的。” 迟衡惭色:“我一直在苦练,奈何刀法一直不得要领。” 钟序不以为然地摆手:“有什么要紧,开窍了说不定一日千里,那些人都甩到后头也难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你可要护着我。”明明上次都会使枪了,却说得羸弱不堪。 迟衡笑道:“无论何时,我都会护着你。” 钟序抿嘴但笑不语,过了会儿才说:“可得记着你这句话!哪天我深陷敌阵,也不求佛祖不求菩萨,就等你来就救!” 竟以性命相托,迟衡豪气顿生。 二人匆匆一见说不尽的话。直至红日西沉,才不舍而别。 回到营帐,那夜迟衡又是辗转难眠。 他以为钟序跟着左昭一则清闲二则无忧,今天遇袭一事,才知他的处境同样险恶。自始自终钟序未说他遭遇了几次这种事,但看他神情似已见惯,倘若有朝一日,他亦能有幸如梁千烈一样,定能将钟序好好护着。 如被春寒料峭吹开的铁树一样,迟衡精神为之一振。 次日训练,手底的劲像地涌泉一样喷出。一刀比一刀劈得狠,一刀比一刀挥得准,连带站他旁边的兵士都害怕了:“就像刀底下有百八辈子的仇人一样,追魂索命来了,狠得骇人!” 梁千烈揪了揪胡子,难得笑了:“迟衡,你可以练刀法了。” 又让他练入门的上下左右,一是开窍,一是前头苦练实练,底盘扎实,迟衡讲刀挥得嚯嚯生风,刚猛似白虎下山。 梁千烈大喜:“你小子可算开窍了!” 说罢,便让他跟着大家习招式,虽说磕磕绊绊,却是比以前好多了,一点就通。梁千烈就放他一人在那里练着,指点别人去了。收队时,迟衡还不过瘾,拉着岑破荆又练了许久。岑破荆练起刀来也是心无旁骛,指点迟衡时亦颇有气度。三四月天气转暖,二人在青青野地里乘风练刀,胸中清气坦荡。 今天练得高兴,迟衡话多了起来,便问岑破荆家在何处。 “我本是泞州人士,在夷州之西北方向,从这里到泞州好几千里,走路得好几个月。高山峻岭极多,我家那里地广人稀,走半天遇不见人。”岑破荆笑道,“我也是跟着人四处流浪,见梁胡子好身手,想学一身武艺,进可建功,退可护身。” 岑破荆性子沉稳寡言,但为人坦率。不爱笑,但一笑就觉爽朗,令人心生欢喜。 “昨天没见你,我找了大半天呢。”岑破荆不掩关心。 “梁校尉着我去送信,在夷州城停了一天。” 岑破荆笑吟吟地看迟衡手腕:“你手上红线是怎么回事?可别叫梁胡子看见了,早晚叫你卸了。” 迟衡手上编了一条红黄蓝三色彩绳,是昨天钟序非叫戴上的,说是让哪个高僧开过光,有灵气,可护体,可避晦定邪。见岑破荆戏谑的笑,迟衡脸上发烧:“是发小非让戴的,说百毒不侵。” 岑破荆不依不饶:“发小?城里遇上的姑娘吧?噢,想起了,是有个挺蛮气的少年总和你一起。” “你见过?”迟衡讶然。 “从军报名那天见了,性子骄横,百伶百俐,一点亏也吃不得,与你寸步不离,后来怎么不见他了呢?”岑破荆问。 “他叫钟序,跟了左副校尉当文差。” “文差?我看他的花枪耍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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