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05 金钏中酒怨女情绝 秋雁衔芦慈母心痴 (第2/2页)
儿。 皇后抹干眼角,淡淡道,萱儿,你将韦常侍传来。 春萱愣住,正欲出言阻止,可江皇后已恢复往日那种执拗的神态,将她劝阻的话扼杀。 韦波进殿时还将匆匆退下的春萱拦住,问皇后心情可有好些,春萱只装作没有听见,目不斜视地走了。自讨没趣的男人悻悻然耸肩,照旧三步并做两步,春风得意地朝寝宫内走去。 中常侍韦波踏入皇后寝宫时,她已饮下第三杯金酒。毫不知情的他顺手拾起地上的衣裳,靠近背对他的皇后,将手搭在她肩头。 臣不忍娘娘忧思,特来为娘娘解忧。 韦波面皮上挂着稍显谄媚的笑,好在他年纪三十来岁,生得白净,一双眼斜挑着,也透出几分妖气的风流。他是皇帝跟前第二得势的宦官,既然是第二得势,自然眼红排在他前头那位,他这人和善,也懂得认命,因此只好暗中改寻了主子,让自己成为别处的第一。 常侍郎来了。镜中皇后的眼神有些许迷离,本宫的衣服为血污了,你且替我更衣 他熟稔地挑开繁复的衣襟,官袍沾上死去天子的血。等到华服脱去,又阳奉阴违,将赤条条的玉体搂入怀抱。女人替他斟了杯酒,香唇递至,他很受用,两条粗舌交缠得意乱情迷。 女声的喘息透着哭腔,如今本宫只有你能诉说了。 韦波心疼不已,忙将人抱到了帷帐后,一边唤其闺名,抹去她眼角泪珠,问何故如此悲怆。 为殿下绝除后患,娘娘合该高兴啊。韦波说。 她抽噎:本宫原本只想将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料那唐乞竟跑来搅局! 韦波叹气:圣上已经饮下那杯酒,虽然一场行刺来得蹊跷,好在结果没什么差别。又有什么关系,且放宽心。 皇后叹道,早知如此,本宫不该让循儿娶了唐小姐。循儿一旦回宫,不知道是何处境! 本不该叫娘娘忧心。他沉吟再三,臣那几个禁军里的干儿子来报,说太子已到了丹阳门了。 什么!她眼圈红了,几乎揉断手中攥着的珠串,我吩咐过他们务必将太子留在东郊。 韦波好言相劝,娘娘不必慌乱,您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宗室们又一贯瞧不上萧丞相的跋扈,他们必然会竭力保全太子。 江皇后凝视着滚落的珠子,凄然的笑从脸上一闪而逝,皇家哪有骨肉亲情,姑母就当真可信吗?本宫也曾以为虎毒尚且不食子,那个人再怎样也不会戕害自己的孩子,可事实上 如今的破釜沉舟,已令太后和靖南王无从选择,养尊处优的女人皮娇肉嫩,身份的差异更是带来亵渎的快感,韦波的呼吸逐渐粗重,固然他们不可信,太子这不是还有您嘛。 而皇后幽然平静的语气破除了狎昵的氛围。 本宫正有此意,不若我亲自去一趟,当面向姑母陈情。 韦波不禁抽了口冷气,万万不可! 娘娘,您勿要以为臣是心生胆怯,唯恐牵连自己。他急急解释,臣可不是为了自己,您舐犊情深,关心则乱,可有想过一旦太子知道此事与您有关,岂不是要挺身而出?只有您安心待在永安宫里,太子才会平安无恙,您才能如愿以偿啊! 皇后环视堂皇、偌大却荒芜的寝殿,过往记忆从四面八方碾轧而来,让人无力从中区分爱恨。 说什么如愿。同室操戈,骨肉相残,人在这样的炼狱里待久了,死才是最大的盼头。 皇后盯着他,眼中的柔和早已被疯狂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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