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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美貌无出其右者?” 那团白烟慢慢地淡了,穿堂风吹进来,搅动起水流旋涡般的痕迹。陈明礼的脸从雾气后露了出来,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而后在一瞬间展平了。 他没说其他的话,只道了声:“好。” 我推门出去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场戏演得我心中很不舒服。 我为了玉兔做戏到此,思虑到此,可若我不是死过一两回的谢樨,也不晓得朝廷中那几个人的牵扯的话,换做当凡人时的我,是否也能掐着这种深沉心思,做出将身边人推进火坑里的事呢? 陈明礼没有说其他的话,也代表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会眼睁睁看着这个每天细心为他熬药、叫他陈爷爷的那个年轻人坐上花轿,落入虎狼之口。主意是我挑起的,但他拍板了,再次让我清楚认识到,我和他不同。 他是朝廷人,要为自己的生死过活。而我只是个想斩断孽缘的散仙。 没什么本事,没什么气量,亦无他大愿望。 玉兔在房中百无聊赖地的等着我:“谢樨,我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戏本子,你陪我一起看罢。” 我坐上床,照例靠着床头,将他圈在怀里,我们两人共读一本书。不多时有个下人送了几大盒点心来,又请我和玉兔明日随陈明礼出游,去周淮河画船赏景。 难得的是,陈明礼还落笔写了字帖,夸赞了玉兔的药方,再让他明日替他诊脉,另开一剂治疗心肺的方子。 玉兔怕了陈明礼许久,捏着字帖很高兴地问我:“谢樨,我可以去吗?” 我道:“去吧,不用怕。” 他又问我:“你们刚刚商量卖兔子的事,现在一只兔子是多少价钱了啊?” 我抱着他,伸手将他手上那本书翻过一页,没好气地告诉他:“一文一只。” 他有点难过:“啊,为什么,之前还是十文一只,我们兔子现在已经这般不值钱了吗?” 我道:“谈崩了,多少钱一只都不行。”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让他将书收好,再吹熄了灯,揽着他面对面躺着,准备睡觉:“多少钱都不卖。” ☆、进宫之前 隔日, 玉兔去了陈明礼那儿, 陈明礼由之前的吹胡子瞪眼的冷面尚书瞬间化身为慈眉善目的长辈, 对他进行了一番亲切慰问。 虽然知道他多半是出于歉疚,但我站在一旁听着看着,实在有些泛牙酸。 陈明礼和蔼可亲、言语如同春风化水一般地问:“你们二人, 何时认识?何时结了契兄弟?闽地风气如此,我在京中倒是不曾见过,没听过男子可结姻亲的说法。郑唐双亲都不在, 你们住处又是如何安排的呢?” 别说陈明礼了,在我晓得郑唐这个人之前,也不知东南沿海还有这种风俗。那边人视男风为常态,甚而有家中小郎到了年纪, 父母主动张罗着寻一位契兄, 算作儿子以后人生的扶持者。及冠后,即便各自婚娶,仍然同衾共枕的人也不在少数。 玉兔给他看完脉,捉笔写着药方子,听了后停笔, 很不好意思地望了我一眼:“我认识他四年又十二天。结契的话……还,还没结……”他话音顿了顿,又道:“我们就住在谢——郑唐家, 外面有水,有很多花,家中养了一条鱼。” 陈明礼似有喟叹, 将玉兔递给他的药方子接来看了看,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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