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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一件事。近几日来,我惊觉自己快要被这个家伙磨得没了脾气,我认为还是要把这个习惯别过来的好。 玉兔的耳朵有些耷拉:“谢樨,我在月宫里是一个人睡觉的。” 我表扬他:“不错,眼下上仙可以继续一个人睡觉。” 他的耳朵耷拉得更低了:“谢樨……” 我瞧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感觉太阳穴又在隐隐作痛。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最后我道:“我困了,睡吧,小兔子。” 我吹灭了灯,借着室内微弱的光亮,看见床下那一团隐白动了动,最后还是乖乖地偎在了云床上头,打起了盹儿。 我放了心,本以为这场床位抉择最终还是以我胜利告终的时候,第二天早晨醒来一看,玉兔又跑到了我床上来,窝在我怀里,胳膊环着我的肩膀。 这磨人的蠢兔子。 后来我屈服了。其实怀里抱个人睡觉这种事,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即便是前世出入欢馆,我也从没留过人在我床上过夜,无福消受美人春睡的这番场景。 当然,面对着玉兔,我很难将他的睡姿往香(口口)艳二字上靠,别人是梦觉温生榻,他是四仰八叉小王八,我的心境越来越平和了。 玉兔很快融入了忘川一带的生活。他定点给我家水碗中的那条胖头鱼喂食,拉着我去河边上薅野草,将收集到的草籽放进他宝贝的袖袋中,说是来年冬天若是被我赶走了,他还可以种一些去地里自力更生。有天他突发奇想,要跟我去忘川水里游泳,比赛谁游得快。 我诧异:“你一只陆地上生的兔子,几时学游泳了?” 他腆着脸让我夸他:“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没理他。 我此前一直想去忘川中捞一把明月藻——这种植物只生在忘川水中,味道十分鲜美,适宜煮汤喝,便答应了他。 我们约定终点在对面岸边第一支彼岸花那儿,我游到半途便潜了下去,闭气仔细找了找我要的东西,慢条斯理地将明月藻打结收入袖子里,再浮起来的时候,却瞧见玉兔从对面岸上扑腾了下来,慌慌张张地往我这边游。 我听着他连声喊着我的名字,刚抬起眼睛往这边看,就见他已经飞快地游到了我这边,惊慌失措地伸手将我箍住了,我在扑腾起的哗啦啦的水声中,隐约听见他声音里带着哭腔:“谢樨,你不要死。” 我:“……” 我不过是下来薅一把水藻,没告诉他而已。 我被他死死地拖着,险些呛了几口忘川水,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把他按住了往对岸游:“兔子,我不是凡人了,不会死了,还记得吗?” 玉兔被我丢上岸,浑身湿淋淋的,脸色苍白,睫毛坠着几滴小水珠。他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怔怔地看了我半晌,突然又抬起手开始擦眼睛:“你半天没浮上来,我以为你淹死了。” 我耐心地告诉他:“我在采水草,回去了给你煮汤喝。” 我叹了口气,拧干了一片衣角给他擦脸,擦着擦着手中越来越湿润,我将袖子挪开一看,玉兔哭得不声不响,满脸泪花子。 我长叹一声。 他这爱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玉兔这次哭得比以前都狠,直抽气儿:“我忘了,一定是我过河的时候喝了几口忘川水,我忘了你已经当了神仙的这件事。我听说凡人都很脆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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