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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掐住了脖颈,怎样都发不出声音。 “你说要‘问问他的意思。” 他听见父亲平静的声音,“可是季潮,你真的接受得了被拒绝吗?接受得了苏飞渝离开你吗?”原来季薄祝真的看透了他,像无慈悲的屠夫,用轻飘飘的质问做成的手术刀,轻而易举将他剖开,把那些深埋于心的龌鹾想法和软弱迟疑统统拽了出来,晾晒于日光之下,暴露无遗。 季潮是无可辩驳的罪人,失魂落魄,狼狈不堪,在充满烟草味道和寂静的室内,在慌乱和绝望中听到自己真正的回答。 在与父亲结束对话,离开书房前,季潮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做的那个梦。 他早就不是刚步入青春期的青涩男孩,梦中做爱的对象却还是第一次有了具体形象——苏飞渝,漂亮的、仿佛蜜桃般成熟多汁的苏飞渝,在那个甜美春梦中对他微笑。 但是季潮强暴了他。 那一天宿醉醒来后季潮做了最无耻的逃兵,不愿细想不敢深究,自欺欺人地蒙蔽双目。 他是懦夫,那被刻意逃避的真实却从不曾放过他,鬼魅般如影随形,终于在这一刻追上了他——原来是这样的,原来这就是他对苏飞渝的感觉、他想对苏飞渝做的事情。 季潮想要放声狂笑,却又在同时眼角酸涩,心脏抽搐,让他几欲呕吐。 他终于看清自己。 -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轻响。 吴运华等了一会儿,才默默点了一支烟送到季薄祝手边。 “先生,气大伤身。” 他低声劝道。 季薄祝接过那支烟,垂头吸了一口,又重重吐出:“季潮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失望。” “少爷估计只是一时糊涂,您看他后面已经明白过来了,他自己也舍不得,所以态度才那么模糊。” 吴运华说完,又顿了顿,“倒是苏飞渝……我比较担心他以后会出岔子。” 季薄祝不置可否,倚在窗边安静地吞吐烟雾,像在沉思。 从书房的窗户望出去,倒也能看见刚才苏飞渝跳舞的草坪,只是离得远了,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只有彩灯的光频率稳定地持续闪烁。 “您曾说过将来在少爷身边的那个人必须具备最佳的素质,能力、胆识、智慧缺一不可。” 吴运华继续说,声音放得很轻,语速却快了起来,“但一个人越优秀,就会越有野心,也越难掌控。 先生,我跟了您二十多年,自问也达不到您口中的那种‘心腹’——我不明白,您对那个人的标准为何如此之高。” 季薄祝看了这位意图规劝的心腹一眼,声线冷淡:“因为他是以后要站在季潮身边的人。” 他回答得含混不清,吴运华却不敢再追问下去——他过了线,季薄祝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在这样警告。 两人静立半晌,才又听见季薄祝缓缓开口:“苏飞渝是个好苗子……聪明能干,该有的特质都有,现在看来唯独缺了最重要的——”“忠诚。” 吴运华接道,“这个人是要把整个人生都奉献给少爷的,他必须忠诚,必须心甘情愿为少爷去死。” 季薄祝挑起眼角看向他:“不,运华,让人心甘情愿地去死很容易,不容易的是让人心甘情愿为你而活。 你觉得,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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