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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的不舒服,揽着苏飞渝上车:“以后别乱收人家东西,要等就在车上等。” 苏飞渝疑惑地看他一眼:“这是借我的。” “那也别乱收。” 那条围巾越看越碍眼,季潮索性伸手把它从苏飞渝手中抽走,甩到了车厢的角落里。 -晚上季潮几个来往密切的公子哥临时组了局,短信电话连番轰炸,催季潮带苏飞渝过去玩。 这要是在平时季潮是不愿搭理的,今天却不知怎么动了心,鬼使神差地去敲苏飞渝的房门,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只是季潮敲了门,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回应。 这会儿才晚上八九点钟,苏飞渝不会睡这么早,季潮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 苏飞渝的房间里开着灯,冷白光线下一切都显得格外干净和空旷。 这几年间季潮几乎没进过这间客卧,此刻却不敢相信这是苏飞渝住了快四年的房间——一切几乎都还保持着苏飞渝住进来之前的模样,看得出私人物品的数量被刻意保持在很低的程度,在苏飞渝没有置身其中的此刻,只有书桌上散着的几本书和放在角落里的书包透出点儿人气来。 打量着这间房间,季潮的心莫名地开始沉沉跳动,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刚想开口叫苏飞渝两声,就听见客卧内置的浴室里传来细碎的水声。 苏飞渝在洗澡。 季潮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很是莫名其妙,正欲转身离开,浴室那扇并不怎么隔音的门板背后却突然传出一声闷哼,混在淅沥水声中,模糊而低沉,像猫崽的呢喃。 季潮感到自己那颗自从进入苏飞渝房间就跳得很沉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都是男性,这种暧昧声响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明明从小就已经听季薄祝的活春宫听到彻底免疫,此时此刻季潮却可笑至极地,像个纯情少男一样体会到了头脑发空的感觉。 他说不清盘旋在心底的是什么情绪,双脚也不听使唤,只能钉在原地,茫然地听着隐隐传来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思绪不受控制地转向那一层薄薄门板后的光景。 洁白无瑕的苏飞渝,沐浴在灯光和雾气中,从面颊到脚趾都被蒸出奇异的粉,嫣红的嘴唇微颤着,从中吐出压抑的喘息。 水珠落在他泛红的肩头,顺着肌肤往下滑落,越过手肘和纤细腕部,最后沿着指尖汇入一片幽暗的海洋——他硬了。 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宛如一盆凉水对着季潮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季潮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几乎要站立不稳。 有那么一瞬间季潮觉得自己像是从大梦中惊醒,却又在同时一脚踏空,如同某部科幻电影里不幸流落宇宙真空的宇航员,被无尽的失重感拉扯着,天旋地转,如坠云雾。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苏飞渝房中落荒而逃,又怎样慌不择路地出了家门,再回过神,就看见他那位交好同学方骁正坐在对面卡座里拧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瞧着自己。 他们包了夜店二楼一间半封闭式的包厢,电子音乐和楼下人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用一般音量说话是听不清的,方骁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在季潮耳边吊着嗓子问:“季哥,你没事吧?一直魂不守舍的。” 季潮没回答,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伸手拿了杯茶几上摆着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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