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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忱听见陈礼克制地深吸气。 “人家急了。”她拿了行李,笑着耸耸肩,“那我先走了,明儿见吧您呐。” 左忱没言语,只沉默地目送陈礼离开。 她抱着苏惊生转身上车,唐鹤已经等在前座,车一路开到三环外的医院。 途中左忱想把苏惊生放下,可它双手双脚缠在她的身上,在车上时还不觉得,下车一走起来,左忱明显感到自己毛衫小腹的位置被沾湿了。 她没有表示什么,进到医院,穿行过走廊上的行军床,径直去了早定好的病房。 唐鹤布置完东西就走了,左忱坐到床沿,要把苏惊生放下。 苏惊生紧勒住她的脖颈。 “……” 左忱平静地说:“苏惊生,放开我。” 苏惊生搂得更紧。 被缠住的感觉并不好,像被内生着骨骼的藤蔓裹挟。左忱有些呼吸困难,她停了停,起身单手锁上病房门。 在小窗看不见的沙发上坐下,她捏住苏惊生的后颈,稍稍用力,又停下。 她说:“我很累苏惊生,我身上脏了,你也脏了,放开我,我要换衣服。” “……” 房间里一时间没有动静。 片刻过去,缓慢地,枝蔓松动了绑缚,可远没有解开。 左忱不再试图劝说。 她仰头靠着沙发背,姿势慢慢由坐变瘫,手滑下去,松落在苏惊生背上。她无意识地皱眉,深长地吐息着,闭起双眼。 胸前温和的重量和她一同起伏,不同拍的呼吸几近无声。 这是一份何等沉重的静默。 过了一会,藤蔓轻轻解出一根须来,在摸索中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又过了一会,它静下来。 一个东西碰触到左忱的唇。她瞬间睁开眼。 是烟嘴。 “……” “……” 静了良久,左忱张嘴叼住了那根烟。 藤蔓须又迅速缠回了她的颈项。 左忱低头,心中忽然短暂地涌起股陌生情绪。 情绪汇杂起很多过往,一些画面,许多片段,它一时间压过被责任感驱使着的巨大痛苦,凝结出一滴安宁。 左忱看着苏惊生锁骨上的血痂,牙齿咬着烟,低声说:“苏惊生,病房里禁烟。” 把烟拿下来,她说:“放开我吧,我要换衣服。” 苏惊生的胳膊再度缚紧。 鼻端长出口气,左忱平静地说:“苏惊生,你在害怕什么。” 苏惊生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片刻,左忱感受到,紧贴她胸膛的律动变快了。 她没再开口。 左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时还是夜里,身上趴着的起伏温暖而沉重。 她睡得浑身疼,眯眼低头,她一眼看到四肢松散的苏惊生。它枕在自己堆叠的毛衣领上,闭着双眼。 大概年少时,外观勃发的生长能够掩盖一切罪恶。 只休养了半个月,伤害就在苏惊生身上,淡化到除了衣服下纵横的伤痕,仅仅外显在淡紫色的唇。 它现在像每一个近六岁的儿童,有纤柔的发,温软的肌肤,和没长开的面孔。 平心而论,它甚至长得比较好看。 但它不像特征明显的男孩,或者女孩。虽然大部分偏向女性,但那终究是一种很难辨别的好看。 看了一会,左忱轻手轻脚地把它托起来,放到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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