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医) (第2/2页)
不说了,不说了,你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 于母到底是学医的,看着于知渠病态的肤色,有点婴儿的透明,瘦的手腕的骨头都太过明显了,满脸担心。 还好吧,可能前阵子太忙了,顾不上吃饭。 于知渠之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经过于母这么一说,反而有些害怕,看着门外贼头贼脑的曲禾和川川,幸福感油然而生,胃部有些疼也没当回事,看来需要去检查检查了,医者不自医。 妈咪,奶奶和妈妈在说什么啊? 嘘,别出声,认真听。 曲禾举着食指放在唇前,正派严肃的拧着眉,搞得川川瞪大了双眼学着她虎着张脸,稚气的皱着眉,扒着门框侧着耳朵。 于母的工作单位 你看看你,怎么把身体搞成这副模样?自己又乱吃什么药哟! 于母抓着报告单就开始满是心疼满是责备的说起已是成人的于知渠,于知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亦步亦趋的跟着于母后面,大气不敢喘,两人都穿着白大褂,走在廊道里,引的患者频繁侧目。 胃里一个溃疡,已经很大了,极有穿孔出血的风险,概率很大,能不让做妈的忧心嘛,于知渠还没敢告诉曲禾,曲禾也旁敲侧击的问她好几次,她都打马虎眼过去了,当夜她做了好些梦,梦里她看到曲禾一个人白发苍苍,依旧是个漂亮的小老太,闻着她种的花,言笑晏晏。 推开办公室的门,不速之客就站在办公桌前,不屑的翻看于母的病历记录。 我来找知渠,没功夫和你吵。 王兆涛穿的西装革履,带着个金丝镜,他借着于知渠外婆给的钱飞黄腾达,早已不是小镇子上的穷学生了,知道自己当年不齿的行径但也没有悔过,觉得于母和张钰都是变态,却又夺不走于知渠的抚养权,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爸? 于知渠很惊诧王兆涛的来访,她回来一直没去拜访他,见到时还是照着情面喊了声爸。 学什么不好,学你妈搞女人?啊?!不嫌丢人嘛? 他跨前一步朝着于知渠就是个大耳刮子,本来满心欢喜的来见女儿,却又听他小夫人吹枕边风,怒火中烧,丢人,这一对母女真是丢人,他怎么在圈子里抬起头来,他打完又愣了一两秒后悔了,想伸出手去扶踉跄的于知渠。 他亏欠于知渠,父女俩一直不温不热,客客气气的,自打于知渠出生,他就打心眼喜欢高兴,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于知渠又随了她妈妈那么冷血,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打于知渠。 耳膜里嗡嗡作响,她微微甩了甩头,想驱走这不适感,脸颊辣辣的,于母像一个护崽的母鸡,人小小的却气势十足站在于知渠面前,推开王兆涛,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按着电话叫保安。 王兆涛!你少他妈在这撒泼! 小渠,没事吧? 于知渠扶着于母,勉强站住,按着肚子,一股血腥味泛上心头,张嘴就是一口血,挂在嘴上,她顺着温热一抹,指腹的血晕开了螺纹,漾开惨败的笑,如枯叶凋零在萧瑟的深秋,无力地眯着眼心中了然,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往后倒,大块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医生服,她看着周围人乱哄哄的,想上前帮忙的王兆涛被保安恶狠狠地架出去了,她妈妈哭的稀里糊涂的跟着进了手术室,一群护士还有医生围着她,却没有曲禾,还好没有曲禾。 她想告诉她们,她没事,只是穿孔出血而已,她有些冷。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通红通红,于母,张阿姨,曲禾,川川都在,抽去了魂魄一样,曲禾缩在一边眼神空洞的光流着水滴似的泪,发白的嘴细微嘴颤抖着,双手交叉紧紧的扣在一起,于母躲在张阿姨的肩头捂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唯有年幼的川川不明原因的坐在椅子上,他打心底害怕这个安静的地方,又不敢离开,为什么妈妈不在这里,他记得的是紧闭的门和一直亮的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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