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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怎样都好，求你——”

    濮阳明理捡起她的匕首，徒弟身躯早已融入其中，化为一条贯穿始终的绿色的细线。

    “他深爱着你，这是我仅能为他做得了……随我来吧。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父。”

    他将厉鬼身躯与这副死人的身体再次用法力融合，一夜过去，天终于亮了。

    “如此一来，这具身体半年之内将会无碍，我上饶山后的袭月峰连接着绵延千里，人迹罕至的数条小山脉，那里妖兽奇多，强弱参差不齐，你且去其中修行，加快与这具身体融合。”

    “你含着此寒冰玉石，不可咽下或吐出，它可保你上身此人身体不再继续腐烂，半年后，如你的修为到达一定地步时，当不惧日光，那时这具身躯才初步属于你。往后的日子中，如你有一日能称王于此，则修为大成。”

    “是。”

    “今日起，你非六道之内，不会再入轮回，非人，非妖，非鬼，你确定要这么活下去？”

    “是。”

    “……谷邺那孩子让你融了他的内丹，也等于让你拥有了他的一半法力，再加上你本是厉鬼之身，厉鬼修行以血气为主，所以……”

    “杀。”

    “……恩，对于走正道修行之人，走任何旁门左道，或是捷径，对他们本身，都会付出他无可避免巨大伤害，因此他们不敢吞噬太多的同类，而你不同，你不会因此付出代价，反而会有利于自己，所以从此以后，你的修行将以吞噬同类为主，目前来说也就是吃鬼，日后如你修为高深，则可选择只吞噬他们的煞气。”

    “但是袭月山脉中鬼魂稀少，你只能尽量吞噬山里其他种族中，拥有法力的生物，由于现在你法力运用不熟，吸收化解外来法力不便，因此必须过着日日喝血吃生肉的日子了，再加上你是厉鬼的关系，每日午夜都会受到死前的折磨，除非你能修炼超过两千年，才有可能压制其为一年一次的临死劫，此路是否要走，你……定要想清楚。”

    “我知。”

    “……那好，我送你去那里，我将封闭整个山脉，半年后如果你还活着，我会来寻你。”

    然后是半年——

    接着是一百年——

    五百年——

    两千年——

    她再次走出上饶后山时，人间早已改朝换代不知几度。

    “你的肉身具有现本之眼，能够看清事物一切真伪，现在你自己肯定也知道，运用熟练了吧。”

    “是的师父。”

    “这样的话，你便去山外游历三年，三年过后重回来继续修炼，以后每一百年出山一次。”

    “是的，师父，保重身体。”

    “等等，孩子，两千年了，你的名字还没告诉我。”

    “名字吗……我的命，我的身体，我的法力，我的武器都是他给的，既然这样，我便叫——谷芙楼吧。”

    腐烂的骷髅。

    两千年的日日夜夜，她体验到了难以计数的死亡与新生，这名字，对腐朽的自己，正好。

    “芙楼，去吧，记住不可寻害你至此的人复仇，一旦他们死了，作为厉鬼魂魄的你心愿一了，必会消散。”

    “……”

    “如果你保持现在的状态，勤奋修行，再过1600年时，必将步入魔道，成为世上最年轻的后天魔族（先天魔族：生下来就是魔族。后天魔族：其他种族通过各种极端方便修炼成魔族。），那时你将重新进入六道之内，魂魄不会因为那个原因消散，那便是你努力的方向。”

    “谢谢，师父。”

    她端着着取名为“红骨”匕首，视线流连在刀身的血槽上的绿色细线上，半晌，嘴唇轻轻蹭了一下它。

    她隐起匕首，走出上饶上，看着阴雨绵延的世界，大笑了出来。

    此命，唯我独享。

    此生，无人可伤。

    艾开心已死，重生的，是谷芙楼。

    谷邺，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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