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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体谅又能怎样,你们在乎吗?” “你埋怨我在管你,其实我在你们面前才是弱势。我能拿你们怎么办?你们有底气同我闹,同我斗,还不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们……” 陈建辉抬头望窗外,雾雨濛濛,他不知望见了谁,嘴角缓缓上扬:“阿芬,我已经不中用啦。” 陈迦南遭受一顿毒打,又在祠堂跪足三天三夜,旧疾复发,在医院治疗。 陈蕴清本想打个电话过去,余光瞥见陈建辉从楼梯上走下来,便打消了念头。 对于爸爸的让步,说不愧疚是假,毕竟有一句话他说的是对的。她之所以敢闹,无非是凭借他对他们的爱。她利用这份感情伤害他,多么卑劣。 “阿蕴,走吧。” 他要带她去医院。 二人一前一后出门,连下半个月的雨终于中场休息,但天依旧是灰蒙蒙的。 上车后,陈建辉望着窗外对她说:“我原本已经准备派人去办退学手续,下个月就送你去美国。但现在看你自己选择,是想留下还是出去。” 汽车开动,缓缓驶出大门。 陈蕴清发现前排的司机换人,奇怪道:“财叔呢?” “他前两天跟我请假,说要去医院,不知道这回又得什么病,老了,”陈建辉不知在感叹谁,“只比我大两年而已。” 陈蕴清数落他:“才四十几岁,天天喊老,你看外面那些修鞋摆摊的阿公,哪一个不是五六十岁?还有美国总统,七十几岁照样春风得意。” 陈建辉眉目略为舒展。“牙尖嘴利。” 过一会儿,他突然喊停。 司机和陈蕴清都一头雾水,他指着街对面的一家甜品店说:“你最喜欢的云呢拿味,我去给你买。” 司机转回头:“陈先生,我去买吧。” “不用了,我女儿的东西我自己买。”陈建辉说着,提起拐杖,推门下车。 陈蕴清趴到窗边看着他左右张望,躲开几个乱跑的小孩,步履蹒跚走到街对面。 她发现爸爸的腿好像更僵硬了,走路的姿势不如从前潇洒,背好像也不直了,幸好肩膀仍然够宽,撑得起这一身硬朗的西装。 陈建辉混在一群小孩里艰难回身,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把皮夹塞进内袋,然后去找放在旁边的拐杖。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抬头朝等待他的陈蕴清笑了笑。 陈蕴清见他行动笨拙,打开车门去接他。 嘭! 一声突兀枪鸣,人群猝然爆发尖叫,陈蕴清脚步一顿,笑容僵滞在脸上。 她的面目因瞬间的惊恐而扭曲,撕心裂肺的吼叫消了音,眼前一切皆化为黑白,唯有爸爸西装上的鲜血刺眼而狰狞。她被飞扑而来的身影按倒在地—— 嘭!嘭!嘭! 压在背上的身体抽搐了好几下,一动不动了。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稀烂的云呢拿味冰淇淋。 24 陈家的灾难是谁也没有想到,却又谁都可以预料的。 毕竟刀口舔血,命如草芥,在这条道上混,就该知朝生暮死,世事无常。 黑白丧事那一天,道上的几位大佬都来了。白花,黑伞,花圈长排,场面庄严肃穆。 陈迦南全程寡言,陈蕴清更是失踪,迎来送往,都是财叔张罗。 陈蕴清足不出户一个多月,晚上睡觉也不踏实,闭上眼就是爸爸双目圆睁扑挡在她身上的画面。 又是一夜惊醒,窗边薄纱摇动,她床边坐着一个黑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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