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好(与正文无关的原结局!慎入!慎!慎!慎!预警!有女儿出没,设1po币防误入) (第7/7页)
娘亲也只是一愣,摸着她的头说,若喜欢便收了,也无所谓。 只是娘亲自己,终身不再踏足京城,也终身不再提京城的舅舅。直到舅舅驾崩的那天,二十七声丧钟响彻在凉城上方,娘亲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 张得胜已经很老了,老到耳也聋了,眼也瞎了,多少人虎视眈眈想将他挤下来,只是不知为何,他的主子一直还留着他。 好在他手脚还勉强算麻利,侍墨倒是还可以。楼临作画的时候,只要他在身边。 慢慢的张得胜也悟出来了,他家陛下那点心事还能对谁说呢? 他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磨着墨,直到书房最角落那口书画缸里堆满了卷轴,连塞都再也塞不进去的时候,此间主人却再也无力作画了。 陛下驾崩的那天,是个很好的天气。是四月间,天光晴好,气朗风清,长乐宫的宫人们照例奉上了新得的枇杷,黄澄澄的果子盛在玲珑的白玉盘里,格外可怜可爱。 楼临一见就笑了,自己捧着那盘枇杷,又提脚去了长乐宫。 还没走三步,他若有所感,回头吩咐了一句:“让人把书房里那书画缸一齐送去长乐宫,那东西重,别摔了。” 张得胜应了一声,楼临慢慢踱步去了。 长乐宫中依旧是当年那副模样,只有庭中那株枇杷树,愈发郁郁葱葱,笔直朝天上长着,透着股无知无畏的狂劲儿,像要冲破云霄。 一如它的主人。 楼临不自觉就带出一点笑意,头有些昏沉沉的,扶着树干慢慢坐下来,身旁就是那一缸的书画。 另一边一只火盆,燃得正旺。 他随手从缸中抽出来了一卷画轴,手指缓缓在上头摩挲了几下,才把那幅画摊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张海棠春睡的艳影,是多少年来,曾一直入他梦,却始终不肯真正走到他身旁的艳影。她一撮头发呆呆翘起来,眼神明澄如水,何其无辜地看着他。 过了片刻,他缓过那股气来,才又捡起一封书信。日期很近,是他猜到自己或许大限将至,而想求一个答案。 一个他终生都不敢想的答案。 可是…… 楼临苦笑着望着手中的信。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无忧是谁的孩子。也许是哥哥的,也许是白羽的。时间太近了,我也不知道。” “但是对我而言不重要,因为她是我的孩子。” “对白羽而言也不重要,因为她是我的孩子。” 真…… 真狠呐,宴宴。 你自由了。 却让哥哥此生都不得自由。 楼临苦笑一声,将卷轴丢到了火盆里。 他快死了,可是有些东西,注定不能留下来。 到了今天,他还是只能护着她。 已成为他的本能。 一簇橙红火焰突兀地跳跃起来,火光熊熊,势不可挡,将卷轴瞬间便吞没了。 楼临下意识想伸出手去抢出来,手已探到火盆边,一点异常的灼烫从指尖传了过来。 他颓然放下了手。 楼临一卷接一卷地往火盆里丢,火势渐起,噼里啪啦的细微响声充盈在楼临耳朵里,让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和玉疏挺小的时候,背着宫人围着火炉,丢一把栗子进去,不用多久就也能听到这种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室浓浓甜香。等火灭了的时候,玉疏总是怕烫,嗔着他去拿,然后耍着无赖,要他剥给她吃。剥完了还被她笑话,说他剥得不好,最后指着他乌漆麻黑的手,笑得止不住。 噗通。 一颗枇杷忽然从树上掉下来,掉进奄奄一息的火里,掉进他的回忆里。 楼临忽然才发现过来,面前火盆快灭了,盆里堆了厚厚一层燃尽的灰。 连书画缸里另一沓书信,也在不知不觉中烧尽了。 他手里拿着最后一卷画轴,探在火盆旁,始终没能扔下去。 这幅画轴他知道画的是什么。 画得是他最心悦、最美好的一天,如梦一般。 如今终于要梦醒了吗? 可他舍不得醒。 不甘心呐。 罢了、罢了。 仅此一幅而已,无名无姓,无容无貌,无诗无印,想来无碍。 就当是,这并非一场梦的证据罢。 楼临握着那卷画轴,闭上了眼睛。 许久,张得胜泣涕一声,默默跪了下来。悲声渐起,人已渐凉。 微风拂过,枇杷在枝头摇曳出簌簌声响。 不思量,自难忘;自难忘,皆荒唐;皆荒唐,旧模样;旧模样,好辰光;好辰光,心波漾;心波漾,一梦长。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千古功与业,留予后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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