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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就算真的接近了之后,又能怎样?他依然不知道。 其实最让他泄气的还不是词典。而是先不说他对梁袈言是不是真就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单看梁袈言现在那提防劲儿,他也心凉了大半。 毕竟现在已不是研究生报名的那时,更不是他站在梁袈言床边的那时。 现在,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近一千天,再浓烈的焦灼也已稀释成了不是那么迫切的问号。那些“是什么”、“为什么”经由其他的方式是不是一样能得到解答?他自然也会开始新一轮的自问自答。 而眼下这随便数数,就是数不尽的“前途叵测”,着实让凡事都很有自信和恒心的他有点想打退堂鼓。 之所以还没法彻底敲响那面鼓,纯粹只因为如果就此撤退,他重新开始的人生也依然很迷茫罢了。 是的,少荆河这位同志,从小至大最大的困惑正是于此。他家境良好,吃穿不愁,自身条件上佳,即使天天摆着副扑克脸也照旧人缘良好无虑无忧,是以他还未进入青春期就开始惦念着“人为什么要结婚?”乃至“人为什么要活着?”这类自困型的终极哲学问题。 这便让他的人生还未扬帆就先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他既不齿于像“那些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走着事业家庭,结婚生子的人生轨迹,又无法给自己找到一个能让他感到更有意思的人生套餐。 被顺水推舟一般随大流地到了大学,才将将找出个“梁袈言”作为目标。如果现在放弃这个目标,显而易见他必然很快又会陷入迷航的焦虑中。 对着十数万的词条,他心里的那架天平七上八下摇摆不定得厉害。 “好……我马上、我这就过去。”走廊里梁袈言的回答和脚步声忽然透过门缝传进来。 少荆河的眼神在屏幕上一顿,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已经腾地站了起来,自己就去开了门。 果然梁袈言匆忙的身影就在眼前飞快地走过。 “梁教授……” “我那个--”梁袈言抬手指着前面,脚下不停地扭头对他说话,表情也像是依然还沉浸在某种突如其来的紧急状况中有些张皇又有些迷糊,“去一下,那个,院长找我。你你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他啰嗦而断续地大概自己也没搞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总之只匆匆地用着比平时还快上一倍的步速,快要小跑起来一样赶到楼梯口,低着头就下去了。 少荆河一半身子站在门里,一半身子探在走廊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那副焦急紧迫,一门心思就跟着他去了,哪还记得起什么天平。 呆站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钻回到座位上。 听力变得分外敏锐起来,一大半的心思都放在门外。 又过了二十分钟,门外终于又响起人声,却不是梁袈言的。少荆河听着拧起眉,这不许立群么? 二话不说他又开门探出身去,果不其然,是梁袈言回来了,不过旁边还跟着许立群。两人单独走在一起,对比明显。就是典型的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个寡言平静,一个呵呵直笑,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吊诡。 梁袈言习惯性地把目光投向地面,敛着眼神,不过已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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