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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 我又不小了他意有所指,拢住嘴凑到我耳边,万分谨慎地压低声音,似乎即将要宣告一个事关人类存亡震惊全宇宙埋藏了十四年的大秘密,我洗耳恭听: 小矜的棒棒长高了三厘米! 他骄傲地朝我比划,大拇指与食指空出一截距离(目测是一厘米,而不是三厘米)挡住他稚气未褪的脸颊,我他妈傻眼,长高了不起吗又不是我的鸡巴,他悻悻瘪了嘴,饱含期盼的眼神变成一吹即散的粉末,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小小矜的棒棒就是筱姐的,小矜要、要筱姐呜呜棒棒要筱姐夸夸才能长高呜呜呜小矜好爱筱姐好难过呜呜啊啊啊啊我胸口也胀胀的,可能是整天看他演戏太心烦,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再哭把你扔出去! 不呜小矜不哭了嗝他不敢造次,像只行动缓慢的树懒圈住我,闭紧了眼,筱姐手手冷,给你捂捂。 他不说话真的好乖。我静静欣赏他的睡颜,指尖戳他可爱饱满的唇珠,他无意识嘬我,嘟囔一声,筱姐欺负人。我去扯他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他的鸡巴仿佛要与我黏在一起,撕也撕不开,顶着我的肚脐眼。我语文成绩烂到谷底,无法形容他到底有多好看,他就是那种好看的傻逼用神经病这个词或许更准确些。 他以前还没我高,得仰头看着我,瘦瘦小小的,全身上下只能看见骨头不见肉,摸起来硌得慌,隔段时间就会添几处拳打脚踢留下的淤青,严重的话那些地方发紫发黑,跟溃烂了一样,是个没人疼的可怜虫。 初升高的暑假,我和蒋慕然越发肆无忌惮,经常出没治安混乱的老城区,老城区挤满筒子楼、棚屋、各种货色的杂鱼,楼里住户排排队像被关在铁笼里的家禽,阴天潮湿会散发出老鼠洞的刺鼻尿味,沉重压抑,气温高的时候墙壁就烫得跟烙铁一样,隔几条巷都能闻见人正在腐烂的讯息。归咎于无良的开发商,屁大点地方压榨得一滴不剩,加上管理制度不规范,居民良莠不齐,发生过多起的刑事案件也都不了了之。 蒋慕然人高腿长,借来机车带我去兜风,他一未成年没驾照却适应得很快,叫我戴好头盔搂紧他,我坐他身后一路颠一路喊救命,他也喊你他妈说什么我听不清,俩人狗屁不通对牛弹琴吵半天,急得我最后摘下头盔砸他他被砸的脖子一歪又立马反弹回来,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那个搞笑动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肚子疼哈哈哈哈哈,他刹住车转过脸骂我神经病啊,这么能叫小心警察来抓你,我拍拍他的肩安抚,乖嘛等会给你买糖吃不生气了,他哼哼两声熄了火: 在这等我回来。 不等了,我跟你一起去。 错综复杂的矮楼以主道为中心,触角似的向四周延伸,修了数不清到底多少条的巷道,水泥墙隔开碎豆腐状的棚户区,简陋凌乱的景象被绿化带遮挡,仅留一个街口供进出。蒋慕然就把车停在外面,还上了锁,以防有人偷鸡摸狗。我们来之前下了场大雨,蒋慕然嫌弃地踢开路中央随地乱扔的塑料瓶,抱怨那群人约架的地点太恶心,换他约肯定找个篮球场,随便对付算了。我们惊险地避开数个散发恶臭的水洼,一辆经过的摩托车刚好轧着那几个坑,蒋慕然来不及躲,溅了满裤腿泥印子,一看就要发作,我立马捧着他的脸劝,没事了啊没事了,别往下看,我去买纸巾。 为避免刺激病情,重度洁癖患者蒋慕然选择暂时失明,憋着气翻白眼,牵我,看不见路。说实话他这副模样还是挺吓人的,被鬼附身了一样,两个眼眶只剩下空洞的白,我牵好他,感觉自己在遛僵尸,瞬间牛逼了起来: 小蒋左转!他听令左转。 Good boy!现在保持这个方向前进!嘶 走过了蠢猪!我还沉浸在导游的乐趣里,他照着屁股给我来了一下。啊?哦哦,没看见。 杂货铺店面很小,有一位戴金戒指大粗链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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