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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的小姑娘成了他的妻,他却不止觉得她可怜可爱了。 这些年我找了你许久。岂止是许久,寻常男子十七八便成家了,金濯醴二十有五,至今连妾都不曾纳过。所谓白大小姐,也是父母做主张娶回来的,虽是偏房,他仍心有不满,才刻意晾着,只吩咐下人不要短了她的,却不肯去看她一眼。直到今天遇见,他简直悔不当初,他的姣姣怎能这样潦草地入府,应有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来迎。 那你现在找到了。白桂递给他一串槐花,你尝尝,好甜。 金濯醴是从不吃这种东西的,他觉得脏,可现下看白桂吃得这样香,红润的唇瓣上挂着片粉白的花瓣,他情不自禁也尝了一朵,甜腻的香气直冲鼻腔,柔软的花瓣仿佛碰一下就能化开。 确实甜。他盯着白桂的嘴唇,道。 你愿意搬来和我住吗?金濯醴询问,白桂现在住的院子有些小,如果她不愿意来,只能他搬过去。 我们睡一起?白桂热切而期盼,她一个人睡总是怕。 那你要乖。金濯醴有些脸热,白桂还小,圆房须得再等等。 我会乖的,哥哥,我身上热,可以给你暖被子。白桂这时全然不像个傻的,又娇软,又痴缠,拿准了金濯醴,对了对了,小鹊也要来,她做的糕点最好吃,我想要哥哥尝尝。 金濯醴还是给她安排了间房,只说想睡哪里随白桂的便。晚上自书房出来,他从窗棱间看见自己卧房的床上鼓起了一间小山包。 姣姣?他轻声喊道,白桂已经睡熟了。 挥退了侍奉的仆役,他进内间简单擦洗了一番,再回到床上,却看见白桂正睁着一双眼,不知看了他多久,触及他的目光,她抱着被子笑弯了眼。 怎么醒了?金濯醴怕烛火刺目,手掌虚虚覆在她眼皮上。他的心跳有些诡异地快,明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心口还是热得发慌。 等你。白桂翻身,支起胳膊撑开被褥,你快进来。 床脚还放着另一床被子,是特意命人备的。现在他却不想用了,依言钻进去,和白桂脸对着脸躺在一起。 白桂身上有清新的皂角香,白日梳起的头发散在肩膀上,柔顺而黑亮。她穿着件丝绸的汗衣,大红的肚兜从底下透出来,系绳也是大红色,绕在雪白的颈上,招摇着等人去解一般。 金濯醴闭上眼,心想这肚兜不好,明日命人裁些颜色浅淡,最好不那么勾他目光的来。 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白桂仰起脸。金濯醴白天只顾着和她说话,现在才注意到她皮肤细腻,是在暗中能莹莹发光的白。 我他怕戳着她了。 我暖和吧?你腿疼不疼?白桂打着哈欠,下午金濯醴说他有疾的那条腿晚上偶尔会痛,她记住了。 不疼。金濯醴靠近她,嘴唇在白桂的额角上挨了一下,羽毛般的力度。 姣姣。静了良久,金濯醴按耐不住,问,你可知什么是夫妻?他既想她会答,又想她不会答。 那边没有回应,再看,白桂的睫毛覆下来,呼吸平缓绵长,是已经睡着。 不过三日,老夫人得了消息,说是大少爷让一介偏房搬进了院,不仅如此,还夜夜同床而眠,说话嬉闹的声音到三更都未歇。 老夫人一听,那还得了,佛不礼了,经也不跪了,即可启程下山回府。 她本想先调教一顿白桂,给她个下马威。谁知白桂不在,反被闻讯而来的大儿子堵个正着。 让偏房搬进来,哪里合礼法?就算住一起,那也得是正室。老夫人茶盏里上好的莲心龙井也压不住她的火气。 金濯醴坐在下首,轮椅扶手上缠着截粉红的丝绦,其色之俗艳刺目,老夫人再多看一眼就要掐人中,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那小丫头系的。 那等春种过去,人手多了,我迎她为正房,排场我想大些,最好全城都能知道,娘,您觉得呢?金濯醴道。 都是些形式,她又什么都不懂,何必铺张浪费?老太太苦口婆心。 您既知道她什么都不懂,金濯醴撑着轮椅站起来,一撩衣摆,直接跪了下来。 母亲 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太惊斥,遣下人来扶他,你腿怎么跪得?只是个女人,有什么可跪的? 正因为姣姣是女人,儿子才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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