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 (第1/2页)
亲人
·1· 梦里特别潮湿,呼吸和肌肤都很粘腻,像是一张大网,罩着我全身,撕扯不开,又相互纠缠,起伏绵延 窗外的雨声特别大,哗啦啦地,遮盖了我的低吟和背后的喘息。 从体内,到体外,都极致潮湿。 ·2· 我睁开眼,梦境如潮水般褪去,但淅淅沥沥的雨声依旧。 半夜,暴雨。 窗上,枝桠的影子乱晃。呼啦啦的风吹着,我心里却有股奇异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起身,踩着鞋子下床。 另半边的被窝凉飕飕的,应该一直没人躺过。 厨房有热水,但我更想喝凉的。虽然家庭医生说我体虚,不能喝凉的,但我莫名知道,现在我需要低温,以压下心里的那点躁动。 回屋前,我看了一眼走廊深处。 那里有隐隐绰绰的呻吟,高高低低,婉转诱人。 我走到母亲房前。 门留了个缝,昏黄的烛火下,两条人影叠在一起。 其中一个,是我丈夫。 之前我是不懂的。什么敦伦,什么夫妻。我只以为陈嚣来到了荆家,就是我的丈夫,是我要听从的人。他说亲一亲就是行了夫妻之事,我也当真了。 一信就是两年。 直到最近连连做梦,从梦里模糊知道了什么那种潮湿又粘腻的事情,才是夫妻之事。 我又看了片刻,就离开了。 ·3·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过之前那股冲动倒是消了些。我躺在床上,想着也许那场梦,并不是梦。 毕竟梦里那个叫陈嚣的男人,也上了丈母娘的床,还一上上了三年。 梦里那个荆楚生也是在一个雨夜里,发现了丈夫的出轨。她大哭大闹,弄得满城皆知,然后被母亲和哥哥们狠狠教训,禁足三个月,没有了零花钱。 我翻了个身,拍了拍另半边床。 有什么可闹的呢? 闹过之后,他还不是继续爬母亲的床,我却少了买零嘴的银钱。 这不划算。 零嘴它不香嘛?难道丈夫能有零嘴香? ·4· 我隐隐觉得,我该生气。 但我不敢。 我名义上是綦城荆大帅和太子爷的妹妹,其实不过是荆家的养女。而我能成为荆家的养女,也是因为母亲。 母亲总说我该感恩她,是她将我从流民中解救出来,让我好吃好喝地活着。 她说得对。 所以,我不揭穿她,也不大吵大闹,算是报恩吧毕竟她不是我亲妈,也不是荆家两个大少爷的亲妈。而荆家真正掌权的是大哥。她玩得太过,大哥会罚她。 ·5· 对的。 家里除了母亲,还有两个哥哥。 一个是綦城的掌权人,荆镇海荆大帅,人见了他都点头哈腰的;另一个是綦城太子爷,荆威明荆太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说是哥哥,实际是我跟他们不太亲近。 我来到荆家时,五岁半。当时大哥二哥都在留学。我呆了快三年,才见到真人。一个冷若冰霜,说话跟下冰雹一样,一砸一个准,还又冷又疼;另一个嬉皮笑脸,说话虽然温柔,可绵里藏针,不注意就被扎好几下。 见过之后,我跟他们一个月也说不上几句,还都是问候。 哥哥回来了? 嗯。 哥哥要走了? 嗯 我板着指头数了数,大概他们一个月回来四次,我每月跟他们一人也就说八句话 他们一人回我八个嗯。 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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