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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知是阿栀和周希圣的意思、还是月梅的意思,或是她们共同 商量好的。 大可不必如此想他,也大可不必避走香港,他非是洪水猛兽,更无强人所难的性格,他愿意成人之美,真如此麽!又有些 不确定。 瞧,他已是成熟的年纪,在官场纵横捭阖,甚麽风云变故、人情冷暖不曾见识过,而此时内心的惊涛骇浪,像个被抛弃的 毛头小子。 其实至此,再留下去已无甚麽意义,他应该立刻告辞才是,却迟迟不动,月梅是他和阿栀最后的连线,他觉得凄冷,仿佛 一旦起身离开,和阿栀便是一辈子的了断。 他似乎还在等待奇迹,月梅或许会突然笑起来:“常先生呀,我同你玩笑的,阿栀不就在你身后麽!”他其实知道没可 能。 月梅边吃茶边暗瞟常燕衡,见他莫名地回首朝窗户看了看,以为他察觉或听到甚麽,终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放下茶盏,勉 强笑问:“常先生还有事麽?!” 没必要再等了!常燕衡撩袍站起,甚麽话都没说,径自朝外走去,月梅倒被他的态度弄的发怔,却也急忙跟出来,高喊着 佣仆送客。 不知是黄昏近晚,还是树荫葱笼,四围暗蒙蒙的一片,没有风吹叶落,没有蝉声鸟鸣,只有鞋底和石子路面在摩擦,带起 些回声,是跟在后面送客的佣仆。 月亮已经出来了,白色的,像是孩子从纸上剪下来,拙劣又小心。 他实难形容此时的心境,很压抑,也很沮丧,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抚平,到底多长时间呢,或许一辈子罢! 常燕衡似乎听见有个女子的尖叫声,时断时续并不连贯,凝神细听又没有,却忽然又从耳边匆匆掠过,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回首朝后看,以为是月梅,却没有人影,遂迟疑地问佣仆:“你听见有人在叫喊麽?” 那佣仆摇着头道不知,常燕衡也觉得自己或许所受打击太大,因而出现了幻听,这样一想更是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出 院门,就听见关门声,“呯通”震得人浑身一颤。 冯栀吃了些饭菜,又听见汽车喇叭在响,她放下筷子,跑至窗户前朝外望,并没有车进来,心底觉得奇怪,便一直注意 着。 忽然她看见了常燕衡,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揉揉眼睛,确实是他,哪怕是化成灰,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她的手紧紧攥住两道铁栏杆,激动和喜悦才酝酿起,倒见他走的很快,跟着位佣仆,一前一后直朝院门的方向。 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她才刚刚看见他,他怎么就要离开呢! 冯栀迅速在脑中得出了答案,他一定是来找月梅打探她的消息,他一定被月梅的鬼话骗了,饶是他再聪明睿智,也绝然料不 到那和她姊妹情深的月梅,竟干出囚禁这样的恶事情。她想我得使劲呼喊让他听见才成,立刻扯起嗓子尖声高喊:“燕衡、燕 衡!”两只手也开始晃动那沉重的铁栏杆,却没有用,距离太远了,他根本听不见,除非....除非他能回头朝她这里看过来, 只要看过来,就一定能发现她。 冯栀心急如焚地跑到桌前,拿着盘子和碗再奔至窗前,胳臂伸出栏杆外,拼尽全力将碗盘扔出去,若能掉到青石路面或撞 在假山上,清脆的声响总能引起人注目。 窗下是一片花丛,她的力气到底有限,碗碟掉得悄无声息。 常燕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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