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 (第2/2页)
人在身边,试问个男人能拒绝? 韩英宁冷哼一声。 想想拓跋昭这个皇帝当得也实在憋屈,宠谁爱谁都少不了一分算计,身为君王,时时都要清醒克制,不能随心而动,果然皇帝不是谁都能当得的。 说话间韩英宁已经梳妆完毕,而后换了件清新淡雅的外衣,便同碧桃一起去了厨房,后宫的形势她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主动出击,缓和与拓跋昭间的关系。 外面酷暑炎炎,已是盛夏,韩英宁闷在小厨房里,身上全是汗,她对着厨娘的叮嘱试了几十次终于做出了一碗凉爽解暑的荷叶羹,不知是否冥冥中自有天定,让她姐姐一入宫就住进了已故太妃的旧居,太妃虽仙逝,但好歹也是拓跋昭长大的地方,只要好好谋划一番,不愁他不就范,她不求荣宠一生,只盼能诞下个孩子,这样将来也就有了指望。 不过她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送羹第一天就吃了闭门羹,辛一一脸歉意的看着,口气却是强硬不容置疑 娘娘,陛下现下正心烦,吩咐了谁来都不见。 韩英宁脸上挂了淡淡笑意,温和的道 那麻烦辛公公把这个拿给皇上,盛夏酷暑,还请皇上多注意龙体。 辛一躬着身称是,待韩英宁走远,他才直起身子,望着皇后远走的背影,心下奇怪:这皇后娘娘平素里见了皇上总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时皇上想跟她多亲近,却硬生生被她严肃的样子止住,那日瑞王妃落水,皇后娘娘像吃了炸药桶一样,话里藏针,当着若干奴才的面落皇上的脸面,今日又改了性子主动接近,这娘娘玩的是哪出啊? 纵使人精如他,也被韩英宁弄得摸不着头脑。 辛一掂了掂手中的食盒,坦白讲,他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何况对方还是皇后,皇上的发妻,即便再不得皇上的喜爱,只要相爷一日为宰相,韩英见的位子就稳若泰山。 再说,朝堂上风云变幻,换做后宫也是一样的,谁能拍着胸脯保证贵妃能得一辈子宠呢? 算来算去,都不算赔本。 他又掂了掂手中的食盒,这才转头往殿内走去。 拓跋昭望着面前莹白的荷叶羹,眼中情绪不明,薄唇紧抿,久久没有说话。 待辛一看清桌上的吃食,心中骇浪翻滚,扑通一声跪下,头埋得低低的,书房内伺候的奴才不明所以,也跟着跪了一地。 拓跋昭目光炯炯,望着面前的玉碗失神。 御花园的荷叶郁郁葱葱生得极好,许多年前母妃还在时,一到盛夏他和瑞王便缠着母妃为他们做这荷叶羹,有时父皇忙完政务会特意赶到凤霞殿陪他们用晚膳,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他和弟弟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母妃含笑的望着他们,父皇也卸去一脸的威严,那时的他,不是万人之上的君王,只是他们的慈父。 可是后来,一场莫须有的巫蛊事件葬送了母妃的生命,也断送了他们的父子之情,他和弟弟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修长的手指捏住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一时间荷叶混着莲子的清香充斥口中,心中的烦闷渐渐平复。 是熟悉的味道。 自从母妃去世,有多少年他和弟弟没尝过这荷叶羹了,时隔多年再尝到这熟悉的味道,心中难免有了一丝伤感,想到仍未归京的瑞王,不禁问道 瑞王妃现下如何了? 辛一依旧跪着,伏着身道 现下御医守在王府,日日施针,王妃脑后的淤血已经驱散了不少,相信不日将会醒来。 闻言,拓跋昭眉头舒展,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只要瑞王妃没事,他和瑞王间的关系就还有转机,手上的动作不停,转眼间荷叶羹已经见底。 抬起眼皮看了眼战战兢兢的辛一,于是口吻难得温和的道 起吧,你亲自着人挑些补品送去瑞王府。 说完将空碗一搁,复又继续埋头于如山的奏折中。 打那天起,韩英宁便日日带着一碗荷叶羹去御书房请安,风雨无阻。 她知道拓跋昭必是吃了那碗羹,不然他身边的大太监对她的态度不会转变的这么快。 辛一笑盈盈的对等在外面的韩英宁道 娘娘,今天日头这么大,您怎么亲自来了呢,若您凤体有恙,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 韩英宁极力压抑着胸口连翻上涌的不适,虚弱的笑道 辛公公说笑了,皇上是本宫的夫君,为夫君洗手作羹汤是本宫的分内事。 辛一躬着身子刚要接过饭盒,只见韩英宁孱弱的身子打了几下晃便向前张去。 御书房门前瞬时乱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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