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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是什么,他没挑明。 但樊以声听懂了,他点了点头,说:“我也是。” “什么时候发现的?”祁真顺势问他。 “初中。”樊以声的回答简单明了。 祁真没什么意义地“啊”了一声,突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他没有喝多少酒,但喝下去的那些正在发挥效用,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自己往外冲了出来,祁真意识得到却控制不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直的——要不是今天不小心听到你跟许教练说话,我肯定没那么容易表白。” 听到他这么说,樊以声露出笑来:“我知道。” 祁真摇头:“你不知道。” “我知道。”樊以声固执地重复着,眼神却越发温和。 祁真安静下来,等他说明。 樊以声站起身,绕过桌子,在祁真身边坐下。 “六年多前,我还在上大三,有一天我和读艺校的朋友去看了一场毕业展,在展会上,我见到一个人。”樊以声说得很慢,陷入什么美好回忆一样,笑得很灿烂,“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就告诉自己‘就是他了’。我用手机拍了他的画,还记下了他的名字,但再托人打听时,那个人已经毕业离校,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还好,我打听到他曾经被老师推荐,给一家出版社画过插图,于是我就去了那家出版社实习。不过很可惜,整个实习期,他都没有再来过稿。我不死心,毕业后又在那里干了一年半,后来才听说他专攻儿童画了,长期合作的出版社也不是我工作的这家。于是我跳了槽,跑去做了童刊编辑,这次居然真的和他联系上了。” “他话很少,态度总是拒人千里。我好不容易跟他混熟了,他也只把我当作工作伙伴。聊天时的暗示他看不出来,有机会住在一起了,肢体上的暗示他也看不出来——我是真的以为他是直男,快坚持不下去了,却发现他偷偷画了我……” “祁真,”樊以声的讲述停了下来,他握住祁真的手,带到唇边,嘴唇贴在上面,温柔地问,“你说我到底知不知道呢?” 樊以声说了很多,祁真一开始还以为他在追忆自己校园里的某段恋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听着听着,叙述中的“他”究竟是谁,就变得显而易见了。惊讶和感动一遍一遍在心底冲刷,祁真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可张开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樊以声的唇还贴在他的手背,留恋地不肯离去。呼吸暖暖地喷在那一小块皮肤上,说出的话语也像亲吻一样:“许哥是故意那么说的,他看到你出来了。” “为什么……”祁真喃喃地问出了声。 樊以声笑了:“因为我等不及了。我应该等下去的,等你自己发现你是怎么想的,而我又是怎么想的——可是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因为等了太久,在发现那两张画后才连等待的毅力都没了。 这样的等待祁真太明白了。 他的一年零九个月。 樊以声的六年。 酸涩的感觉堵在喉咙里,舌根下却又压着无与伦比的甜。 祁真动了动被握住的那只手,樊以声抬起头来。 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话想问。 而在此刻,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问。 相接的眼神。 相触的嘴唇。 漫长的时间理应得到一个漫长的吻。 漫长的人生理应得到一个值得的人。 【和男神同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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