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铃铛(后记上) (第2/2页)
他再不多管周围,同他的哥哥姐姐,讲起了他和妻子王萨拉,遇到的困局。 两人的困难是老生常谈。王萨拉只比裴铃铛小一岁。裴嘉工和王萨拉是姐弟恋,年龄差得不小。 生育或是领养,还是选择一辈子丁克,这些年来,王萨拉并不果决。每当想法变幻时,裴嘉工的存在,对于王萨拉,是压力多过喜乐,烦扰多过合拍。 我们结婚快五年了,下周过结婚纪念日,裴嘉工郁闷道:她说,彼此冷静一段时间。 裴铃铛的心里,仍是计较着裴父的不忠不义。她首先判定裴嘉工有罪,维护着王萨拉,一定是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被萨拉察觉到了。 裴嘉工拒不认罪,脸上全是委屈。裴铃铛一看,又心疼。她嫌弃起了裴嘉工的软弱,劝离道:两个人在一起,该是双份的开心。她要是不愿意见你,你先别去自讨没趣了。 裴嘉工听得垂头丧气。黄嘉臣把手搭上裴铃铛的椅背,默默规劝着裴铃铛,少说一些。 一餐晚饭过后,裴嘉工仍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这一天下来,可谓是四处碰壁。 然而,裴嘉工总归是白珍丽娇养出来的富贵孩子。憨直的个性里,多少混杂着些任性的少爷脾气。 王萨拉不接电话,裴嘉工躺在床上,去了几趟洗手间,还是睡不着。翻来过去后,裴嘉工给黄嘉臣去了个消息,哥,睡了吗? 黄嘉臣两个小时后才回的。裴嘉工秒回了消息。黄嘉臣踱步到裴嘉工下榻的酒店,两人进了观景酒吧,挑了张桌子坐下,喝酒聊天。 这时,裴嘉工才算如愿。他和王萨拉的事情,本来也只是想找黄嘉臣聊聊,男人才懂男人的不容易。 阿哥你夜里出来,阿姐同意?裴嘉工一上来,就如此问道。 黄嘉臣微微动了动下颌,对裴嘉工道:这些她不管。黄嘉臣却是没讲,为何迟回了信息。其实是被裴铃铛缠了两个小时。他各样得哄,才得了出门见裴嘉工的许可。 裴嘉工点点头,对黄嘉臣道:阿姐在,我不好问。女人有了绝经先兆,是不是突然会懊悔,以前都是错的?阿妈是前两年。那时候看我更是一万个不顺眼,恨不得没有我。 暂时来讲,她的身体还没有什么变化。我会多留意。黄嘉臣解释完,又坦诚道:不过,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完全不会考虑要小孩子。 阿哥,我羡慕你们,裴嘉工把酒杯嘚嘚嘚地磕着桌沿,吁叹道:萨拉她哎,不讲了 裴嘉工闷喝了一会儿。黄嘉臣邀他出去,踏踏夜风,醒醒酒。 两人走在时窄时宽的人行路上,裴嘉工实在忍不住,疑问道:哥,阿姐是否想过,和别人过另一种生活? 黄嘉臣并不生气。不过两三年,他要五十岁了,以前拿不准的,现在却可以下结论。 你姐姐很聪明,也很谨慎。和你说实话,她选了很多次。现在的,或者说,最后的,是我。 裴嘉工惋惜黄嘉臣。借着酒醉,他问道:为什么选阿姐呢? 纽约城的街头夜风,有各种不妙的味道。路过垃圾桶,就是酸臭,路过小便处,就是臊臭。 一只老鼠急簌簌地横穿步行道,钻进了树木丛里。 黄嘉臣浅笑了一下,追忆道:她身体不好。凭冲动做下的,要是身体好一些,或者更坏一些的时候,总会想明白的。他打了个直来直去的手势,只要我在,就是粉饰。任她何时想起来,都是情有可原的。 裴嘉工听得云里雾里,却不好意思问清楚。他装着万事通的大人样,提道:阿姐现在身体好一些吧? 哦,我说的是过去,很多年前,有个暑假。你也在,还很小。 裴嘉工点点头。是有那样的一个暑假。 他们又聊了一会王萨拉。黄嘉臣鼓励裴嘉工,咬死不改口,等萨拉想通。抓住萨拉想通的时候。 男人凑在一起,聊的都是女人,最后聊到了白珍丽。 刚刚裴嘉工提了,白珍丽绝经的事。这般隐私的事情说完,好像再没别的不能讲。 阿妈还是那样,一边和小男生谈朋友,一边又嫌我找得年纪大。 她也是关心你。黄嘉臣说了句体面话。 阿哥,你不知阿妈是什么样的!裴嘉工无奈道:她和小男生谈朋友,却不肯多掏钱。一甩了事后,人家拿住理,过来家闹啊!她还要生气。总说这世上没有真心,只讲金钱。 你多去看看她了。儿子的真心。黄嘉臣建议道。他和裴铃铛一样,即使到了这个年纪,多少还是有些羡慕在的。 走了二十多条街,再走回来,两人在裴嘉工的酒店门口作别。 阿哥,以后我来的话,提前和你讲。裴嘉工依恋道。 是怕了你阿姐?黄嘉臣思维敏捷。 裴嘉工隐忍了许久,终于止不住倾诉道:阿姐讲我和萨拉,她的有些话,和我阿妈真是好像!阿妈已是成天得讲阿哥,我刚刚讲过的,阿妈打来的视频,我一般是不会接的。 黄嘉臣拍了拍裴嘉工的胳膊,两人抱了一下。 回家路上,想起裴嘉工的话,黄嘉臣几度笑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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