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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我电脑里有个文件,是我这些年来抓到的一些把柄。” 傅朗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静静地听他说。 “你拿去用,就算做个掣肘也好。”傅晟淡淡道。 傅朗欣然接受,但用不用在他自己:“那多谢三叔了。” “不用谢,不白给你。”傅晟朝身后管制狱警看了一眼:“有烟吗?” 傅朗沉默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半包黄鹤楼递给狱警,检查后给了傅晟。 男人低下头点燃烟草,尼古丁过肺,他舒适而惬意地吐出个烟圈,对着傅朗道:“帮我照顾佳语。” “您不说我也知道。” “嗯。”傅晟夹着烟的手搓着脸,许久他才憋回了眼泪,咬着牙道:“别再和她提起我这个父亲。” 行刑时间定在21年春天。 那天蒙蒙下着春雨,草地隐隐生出绿意,柳重烟深。 傅朗带着傅星一起去的,药物安乐死,没有痛苦。 看守所的民警和傅朗闲聊时提起,这个犯人早就不想活了,天天问执行期能不能提前,说自己迫不及待地等着这一天。 傅朗领完骨灰盒,回程时一言不发。 傅星转眼又要开学,大二学校才许学生出来住,法学课业繁重,傅朗一周才能见上她一面。回回干柴烈火地在床上抵死缠绵,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里压着很多事,找不到倾诉的出口。 “哥哥?”傅朗在傅星学校周围整租了个小公寓,平时赶上傅星下午没课,俩人就到这边来过。 她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拥得很紧:“哥哥,抱抱。” 傅朗心里一阵阵发空,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三叔死了。 他该死吗?当然该死。 可是真的领了一罐子灰回来,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死刑的意义是什么呢? 傅朗这几天一直在想。 傅星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她踮起脚尖吻他。 “哥哥,你不要难过。” 她会一直陪着他。 “星星。” “啊?” 傅朗深嗅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橙花味道,清苦中带着甜,在雨后微潮的房间中显得那样纯澈。 “你觉得死刑的意义是什么?” 触及到专业知识范畴,傅星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 实践出真知,她上学半年多以来,在老师口口相传中听过许多案件。因着傅家的惨案,她格外关注未成年性侵,经常翻看旧卷宗到深夜,其中不乏与三叔下场相同的罪犯。 她在看公开庭审的录像带时,被判处无期、死缓或死刑的罪犯,在判决下达后会在庭审上失声痛哭。诉说自己的苦衷、求饶、说后悔了。 他们究竟是真的在对自己的过错忏悔,还是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 遗憾的是,真相她不得而知。 “我觉得……也许只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们才会真的懂得要尊重其他生命。” “还有吗?” 还有吗? 傅星找回了上学期期末考试时被支配的恐惧。 “哥哥你好像我宪法学老师……” “说说呗,哥哥又不给你挂科。” 傅星沉吟片刻道:“哥哥你知道日本第一个被处以死刑的未成年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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