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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撕裂的痛呼骤然加大,走廊里回荡着鬼嚎般的声音。 婴儿的啼哭紧随其后,希遥咬着笔猜想,大概是个男孩。 六角木质铅笔涂了姜黄的漆,尾部包裹银色铝皮,末端是红色的橡皮头。她将笔杆从嘴里拿出来,铝皮上皱巴巴的牙印,沾着晶亮涎液。 护士出来报告喜讯,伏子熠起身的时候,她出声叫住了他:“哎?你说……”她笑眼弯弯,漫然勾起嘴角,“她知道你跟我上过床吗?” C02 希遥第一次见伏子熠是个残冬,春节早过了,但还是很冷。 老屋里没有暖气,更别说空调,因此即使是在室内,希遥依然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和围巾,手缩进袖筒里。 她跪在窗边的椅子上,注视搀着希冉走来的男人——可惜隔着一层窗玻璃凝结的水雾,看不清楚。 还没等程秀兰说“去开一下门”,希遥已经从椅子跳下来,跑到院子里去了。 厚重铁门生了猩红的锈,她伸出僵冷的手,踮起脚,努力握住门栓。 希遥到现在还一直记得那个画面,铁门轴承发出很刺耳的声音,她皱着眉捂住耳朵,门外的男人瘦高英俊,戴着细细的黑框眼镜,对她微笑:“遥遥,你好。” 开口时,应景地喷出一团白雾。 桌上已经摆了几个凉菜,白酒的纸壳包装打开,密封的塑料塞子也挡不住酒味,往外似有若无地飘着。 希冉挺着还不算大的肚子去厨房帮程秀兰擀饺子皮,竹杖在面板上规律滚动,希遥就在那种声音里,窝在沙发角看电视。 她看的是电影频道,正在播周星驰的大话西游。 至尊宝龇牙咧嘴松开拉着紫霞的手,伏子熠听见小姑娘很轻地抽了下鼻子。理所当然地,他以为她哭了。 于是他从餐桌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希遥接过,没说谢谢,把纸巾捂在脸上,狠狠拧了把鼻涕。 伏子熠也是一愣,弯腰端详了一下得出结论,原来只是感冒了。 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和一双清澈平静的眼睛,很明确地告诉他,她丝毫没被这部电影打动。 屋子里冷飕飕的,伏子熠挨着她坐下来。沙发太窄,他的手没处放,便撑在希遥的腰侧。 原来小姑娘身上这么暖和,香软甜腻,像个小火炉。 她感到近身的压迫,抬起头来,听见伏子熠说:“过年的时候没见你。听冉冉说,你跟同学去参加冬令营了?” 不知道这种明知故问的话题有什么好聊,希遥摁一下遥控器,电视屏“啪”地灭了,她把遥控器丢在茶几上,然后才爱答不理地点了点头。 伏子熠又问:“多大了?” 希遥把鼻尖戳进围巾里,闷闷地答:“十一岁。” 昨天还是十岁,那天刚好就是她生日,2月15号。 伏子熠笑起来:“这么小。”却见她盯着桌上那束玫瑰直瞧。鲜红的玫瑰包了一束,不多,只有9朵,象征天长地久。 昨天是情人节,这束花是伏子熠买给希冉的。 他看见希遥乌黑的眼珠望向玫瑰又偏开,静默片刻,转过身来认真问他:“今天是我生日。你可不可以送我一支玫瑰?” 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伏子熠没拒绝,只是说:“一支是不是太少了?” 希遥摇头坚持:“就要一支。” 玫瑰被从花瓶里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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