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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可以依赖的肩膀,或许让在家庭生活中感到寒冷的丫丫看到了温暖的可能。 我当然震惊,对祝衡亦增添了愤恨。在某种程度上,丫丫又太像我和韩晓,我们都冲动、执拗,不论是恨还是爱,可以轻率地一条路走到黑。 韩晓的恐惧和悔恨更大于我。她的脸色变得惶恐而苍白,就仿佛是个亲手害了孩子的凶手。我知道,她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才能够与自己和解,对女儿的歉意则可能伴随余生——就像她父亲当年对她一样。 我没责怪韩晓,而是搂了搂女儿,耐心地等闺女哀哀戚戚哭到眼泪干涸,我问:“你表白了,他怎么说?” 丫丫怔了好半天,才呆呆地说:“他是个胆小鬼。” 我笑,把她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第 50 章 离婚、离婚,离婚的日子终于来了。 这年夏天,我38岁,丫丫18。她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了不给我和韩晓碍事,女儿执意跟同学一起筹划了一场外出旅游。在火车站送别的时候她低着头,反反复复踢弄脚边的一粒儿石子儿,稚气未脱的眼睛被墨镜遮挡,时髦的遮阳帽在她周身落下一圈阴影,恍然间已经很有一副大人的模样。转身进站之前,丫丫犹犹豫豫、又别有所指地对我们小声说:“你们快忙你们的去吧!” 在车站送别完丫丫,我和韩晓便来到民政局送别我们的婚姻。 当时7月之初,阳光浓烈,暑气蒸腾,民政局大厅里的冷气不堪重负,我身上慢慢渗着汗,心里头却一片寒凉。 我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但在我看来,离婚终究不是什么十分光彩的事儿,所以那天我们赶早到的。结果到地方一看,结婚的那边空无一人,离婚的这边熙熙攘攘。我们甚至连个坐的地方都没能找到。 没来办离婚手续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最后一段路居然会走得这般拥挤。大家都是来离婚的,彼此的眼神都有些打探。这让我感到紧张。我口渴了,自己去饮水机那里倒了杯水,喝完后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于是也打了一杯走回去递给韩晓,她今天起床便有些不舒服。如果放在平时,这个举动平淡无奇,可此时却是在这离婚的殿堂里,任何不经意的举动似乎都变得颇有深意了起来。韩晓犹豫了一秒,然后伸手接过。那一刻,似乎旁人看我们的目光都陡然古怪。 不过,别人在看我们,我们也在悄悄地观察别人。这些离别前夕的男女,神态心态各不相同。我看见有一对夫妻紧紧地挨着坐,神情怆然,丈夫还紧紧捏住妻子的手。难不成是被棒打了鸳鸯?另有一对夫妻,神情警惕到不行,皱着眉头要求对方再三再四作什么保证,大概是为了买二套房。当然还有那种很坦然很不屑地,彼此站得天各一方,广播里不叫号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更有人一分钟一看手表,好像巴不得赶紧忙完,他们还得赶着去上班。 中国的离婚率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年龄分布特征,因为在这里年纪多大和多小的都有,我和韩晓并不因为年纪而出众。十几分钟后我跟韩晓可算是发现了空位,可没等我们走过去,两个小年轻立即撅起屁股就给占了。而且还是那女生先落座,赶紧用包放邻座上,然后一个劲地招手喊她对象过去。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笑,面向上看他俩比我和韩晓刚结婚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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