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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了侍女的工作。他昏迷之时,他曾每日为他擦身沐浴,喂药喂水,可如今他醒来,他却连碰他都不敢。 因为任何身体的触碰,韩非都会抵触。 每当他想揽住他的腰,他便会不作声地远离他;每当他要抚摸他的脸,他便刻意把脸转过去;他给他喂粥,他也从不会喝上一口。 他甚至低下他高贵的头颅,第一次向他认错:寡人已将荆轲先生厚葬…原谅寡人…好不好? 在他面前,一国之君,高傲的自尊与王权形如空物。 但他眼里的厌恶与恨意如此明显,不给他任何悔过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嬴政也依旧没有拿出最后的筹码。 那就是还在软禁中的,韩国王室。 他在这种无声的痛苦中强忍着,快要到极限,一夜又一夜,他在这种几欲发狂的忍耐和酸楚中,竟整整度过了一个月。 尽管这个月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向来勤政的秦王,忽然间月余没有上朝,的确是件怪事。有人认为,荆轲此次的刺杀,影响了秦王的情绪;也有人认为,灭赵之后,秦王想借此修整一番。 不论是哪种可能,都是他们自以为的那样罢了,文武百官都在为大王这种无为找理由,没有人敢揣度嬴政的想法。 一场大雪,落得悄无声息。 韩非的身体,在大秦方士的灵药和嬴政无微不至的关照下,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窗外天寒地冻,烧着地龙的宫里却是温暖如春。 韩非从塌上醒来的时候,依旧还停留在梦中。 “先生不走,更多的人会为先生而死。” 这些时日,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直是卢生的这句话,就连睡梦中,也常常忆起。 这些时日,卢生也从未有一刻想过要放弃。 只是他面对的,却是一颗还来不及化开的心。 他缓缓向窗边走去,将紧闭的窗户推了开来。 一阵料峭的寒风,将他吹得清醒。 他望着窗外的大雪,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那些寒冷。 可雪花还未触碰到他的指尖,便被嬴政收了回来。他的手冰冷,被他温热的手紧紧握着,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忽地止住了,他任由他握着。 这些时日,他也早已身心俱疲。 嬴政握着他冰冷的手,见他低下的睫毛微颤着,竟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他趁机拥住了他的肩,柔声道:窗边冷,不要冻着。 那温热的手心和胸膛,并不是韩非想要的温暖,他心里的寒冷,比窗外的冰雪更甚。 他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嬴政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于他而言,韩非不再抗拒,已经是在让步。他的心情由此畅快起来,一个月来,嘴角也终于浮现出笑意。他自顾自地说道:御医说你的身体好多了,可以出门走动,等雪停了,寡人带你出去走走可好?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尽管那手心冰冷,他却执意要把它焐热。 他接着试探:喝一点酒也可以,赵……使者曾进贡了一些杏花白,你要不要尝尝? 他说赵国的杏花白,是赵国一等一的好酒。 他曾一人在花下饮酒,饮的正是这杏花白。 酒醉之时,他怔怔地望着他。 他的容颜在月光之下秀丽无双,他的眉眼在灼灼桃花下清冽夺目,他笑起来,仿佛整个春天都映在了他的眼眸中。 那微微张着的薄唇,染上了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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