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走到绝处,反萌生希望 (第2/2页)
一摔筷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 秦绍不由发出嗤声:程院长和您通气倒快。您就不觉得我是已经另谋高就了?这么着急兴师问罪。 就是。许魏芝忙打圆场,老秦你说你,情况都还没了解,犯得着和儿子说不上两句话就吹胡子瞪眼的吗? 她又给秦绍使眼色:你也是,这么大人了,做决定之前不知道先和家里商量。快和你爸说说,你是什么打算。 秦绍平静如水:这个月一过,我就带秀秀去D市生活。我厌倦了当下的一成不变,正好有朋友在那里开办机构,反正去哪都是当老师,不如换个新环境。 D市与N市一北一南。秦秀秀也是才知道原来他今天外出是去辞职了。 这怎么行呢?许魏芝担忧地说,到那里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你乐意是你的事,可秀秀怎么办呢?你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她转向秀秀,想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秀秀,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爸平常不怎么管你,可在这儿你至少还有奶奶我,你爷爷、朋友们陪伴你。真要去了D市,你可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行了。秦绍打断她,正要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秦宏仁突然道:你要走可以,秀秀留下。 他说:昨天才和老季谈好秀秀转学的事,今天你就说要带她去D市。你可以一天一个主意,我跟不起你丢那人。 秦绍平视着他,稍后低头瞥了眼腕表,季叔叔那里我会去解释。时候不早了,我先带秀秀回去了。 许魏芝忙留他:好歹吃了饭再走吧? 他爱走就走,你留他干什么。秦宏仁冷冷地,这种儿子少年时胡作非为,和他母亲背着他从理科改报艺术,刚上大学就乌烟瘴气搞出人命,结婚了也和没结一样。直至如今,三十有四,还动不动人间蒸发,闹得全家疲于寻找,回来就一声不吭辞职并且还预备离乡,天上的星星都比不上他想法多他心间沉重,因而言尽于此,似乎真的灰心意绝。 已到小区,秦秀秀却因着心事想多走走,于是秦绍停好车,便揽紧她的肩,陪着她在家附近轧马路。 这周末再去做一次检查吧。他走在外侧,仔细护着臂弯里的她。 干嘛呀,人家医生说一个月去一次就可以了。 我知道。他低低地笑,我就想确认你好好的。他说着忍不住低头飞快地亲她一下,我恨不得自己就是大夫,好每天分早中晚为你检查身体。 他还是第一次在人前主动吻她,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也使她瞧出了他那一点少年人似的欢欣。 她有些怔愣地偏头翘起下巴望着他弯弯的眼,心里眼底俱都有些酸酸的,正巧走到十字路口,红灯长达一分多钟,他停下来便借着道路两旁四溢的流光看清了她眼底盈盈的泪光。 那种心火幽燃,又痛又温柔的触动再次席卷,使得他不顾行人注目,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双眸。 我们真的要走吗?去D市?她呢哝着问。 嗯,我要走,你不得跟着我这个恶霸一起?不过不是去D市,那是我骗他们的,我们去W城。 那你那个朋友 当然也是编的。他平静而温柔,以后的事以后再想。现在最重要的,只有你。 她仍然想问:可你你的前程 他在她面前,越来越忍不住愉快的笑容,我本人都无所谓,你又担心什么呢嗯? 红灯转绿,人影憧憧,他散漫又郑重地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相信我。我做的事不会有任何后果。 一条简单人行道,她却宛如踏在缀满星月的银河带上。秋夜风凉,唯有此身边人是温暖可触、可全身心倚靠的。 她如坠梦境,而从他们停下便一直盯住他们的某位车主身置炼狱。 直到催促的喇叭声响个不停,她才失魂落魄地打转方向盘,却是照着来时的路返回了。 那日,初见秦秀秀,她问:你竟然沦落到把学生妹?你不是为了她才执意找我签字离婚的吧? 那人不带感情地回她道:这是你女儿。 任盈猛地一脚踩下刹车,她举目四下望了望这漆黑夜色,紧接着伏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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