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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N大将所有美好和自由尽数呈给他看,告诉他,放肆热爱吧,挥洒青春吧,尽你所能去生活吧! - 陈放鸡贼得很,依旧会克扣活动经费,也会藏好碟片让学生偷偷放电影。 舞会照例一年一次,老教室的摆设甚至沿用了沈拙清入学那年的创意。 围读会从鼓楼搬到了活动室,沈拙清在临走前去凑过一回热闹,大多是新面孔。 郑钦译没能陪毕业班看完20世纪最后一次星辉,却给每个人都写了一封很长的信。 晨跑卡的奇葩传统终于在千禧年取消了,高年级欢呼雀跃,新生一脸茫然。 柏油路被重新铺了一层,晌午还是会融化散热,蒸得人汗流浃背。 而在挤满了人的客车前,沈拙清像来时一样,有些茫然地环望着林荫道。 校门口也摆着一架照相机,新式轻巧型,四周是涌向大巴车窗的人群。 挥手、流泪、告别。 毕业后有些人或许是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有些人或许刚刚结束一场冷战。在猝不及防的离别面前,欢笑恩怨,以泪抹尽。 不知谁唱起了校歌,哭作一团的人群瞬间止住了声。 慢慢的,有软绵绵的女声加入进来,然后越来越厚的和声渐渐响彻校门前的拱廊。沈拙清也轻轻哼着校歌,一动不动,身边推推搡搡,像延时曝光的影像。 沈拙清鼻子有些发酸。看到不远处的方寻怡回来找刘柳,赶忙控制住情绪。 “先拍照......”他突然记起了离校流程,拖着袋子,喃喃着往相机走去。 - 真的毕业了。沈拙清将厚重的蛇皮袋尽数拖回家时,终于接受了这一点。 刘柳追着方寻怡的脚步,进了宣传口工作,想必不出几年,也能混成一个笔杆子; 孙干明不声不响地留在N大继续读书,导师正是郑钦译。一个个送走老同学后,独自在502喝了一下午闷酒。 而沈拙清,在帮王霞做小工的间隙,终于得空坐在桌旁,给李方潜写去了毕业后的第一封信。 这张桌子是从原来的板车拆下来的木料,平时堆些考研那会用的资料。因为长途跋涉,有的资料纸张一角已经皱起。 但有一摞,被报纸包裹紧紧的,还拿两个字典压得平平整整。 那是自1999年6月至今的信,一共58封。寄信人李方潜,收信人沈拙清,寄信地有时是B市,有时是云南,有时是沈拙清没听说过的小县城。 在无数个黏腻难熬的夏夜里,沈拙清枕着这些足迹,在梦里跟着寄信人用脚布丈量大江南北。 但纸张铺开,沈拙清却无法下笔。 他很想告诉李方潜,这一年来过得着实辛苦,睡眠时间不够,还总是在夜半忆起不该肖想的点点滴滴;他很想报复性地把N大所有的变化都写在纸上,包括食堂换了的吊扇和红火的;他甚至想把心中的情愫尽数拆开,呈到他面前,日后关系如何,听天由命。 可这些,在落笔后被揉成了几团,塞进了灶炉里。重新摊开一张纸,只寥寥写了几个字,便塞进了信封。 “谢谢鼓励,一切都好。” 再普通不过的答谢,适用于无论亲疏远近的好友和大部分中文语境,毫无特殊意义。 第17章 触不可及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面的缘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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