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拜别 (第2/2页)
暗,怔愣了半晌,才发出声来:“怎么会这样?” 语未毕,便将怀中的人扶给小路子,兀自抬腿奔出了小院…… * 平日里一派祥和的岑府,一夜之间白幔层层,香烛垂泪,哀声凄惶…… 麓鸣儿跪在廖氏的屋中,含泪望着那张空床,久久不能回神。 自小长在这屋,她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 墙根摆着的几盆薄荷叶正开得葱郁,那是阿娘当初为了给年幼的她驱蚊而种下的,这一养便是许多年,连院子里都有了许多后来的分株。 贴墙摆着的那张花梨木桌上,还有她亲手摘下的莲蓬。阿娘最爱吃的便是她剥的那些莲子,如今再也吃不上了…… 案桌上那碗汤药,已经不再冒出热气,想必阿娘那会儿已经没有气力再咽下这些苦水,她撑着最后那缕游丝在等着她来…… 她的手和岑牧野的手被阿娘交叠在一起,仿若那日早晨陪在她身侧那样听着她的声音:“阿野……好好待鸣儿……给鸣儿留个后……别守孝……留个后……” 几句话已用尽她所有的心力,最后唇齿间已是含糊不清,沉重的双眼静静地阖上,双耳已再听不到床边儿女的呼喊…… 余音在畔,岑牧野进屋时仍觉得母亲还未走远,直至外面丧锣敲开,才在他心上痛击一记。浮肿的眼眶又渐微红,他扶起跪坐在地上的麓鸣儿,握在她肩上的手也在不自觉地颤抖,“走吧,就要盖棺了……” 入殓、盖棺、楔钉。 灵堂前跪成一排,随着那一声“起灵——”孝子孝女的哭声响彻整个岑宅。 麓鸣儿是以岑家儿媳的身份跪在了岑牧野的身后,当她屈起一只腿正要起身时,双眼模糊,一头栽到了地上…… 再醒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小院的床上。 身旁伺候的丫鬟见她醒后,急忙跑到屋外通报:“老爷,鸣儿姑娘醒了!” 一身黑褂长衫的岑青山,将手里的烟杆子交给随从,负手走进了屋。 “阿爹……”麓鸣儿见了他急着便要起身,岑青山示意一旁的丫鬟将她扶好坐起。 对她颔首说道:“不用多礼了。你身子弱,在家养两天再同阿野走。” 麓鸣儿闻言一愣,“阿爹,我没说过要走。” 岑青山摆手道:“这是你阿娘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当初你阿娘在,还能留你,如今她去了,你也该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阿爹……”泪水一下又噙满了她的眼眶。 “听我说完。”岑青山踱到窗边,继续说道:“我知道阿野混蛋,在北平干的必不是什么正经买卖。但我眼下只有这么一个未成家的儿子,况且你从小就已经指给了他,我想有他母亲的遗言,他也必定不敢委屈了你。若是当真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便是我们岑家愧对你的,你大可一走了之。” 麓鸣儿探身辩解道:“阿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岑家于我有恩,鸣儿从不敢忘。” 她自幼父母双亡,举目无亲,两岁便被抱到了岑家。虽说是别人口中的“童养媳”,但岑青山与廖氏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的对待。 尽管她也有过摆脱那桩婚事的非分之想,但在廖氏留下遗言的那一刻,她的那些念头就已经彻底打消了。只要岑家、岑牧野不赶她走,她是决计不会自己离开的。 “鸣儿,你是个好孩子,你阿娘没白疼你。”岑青山从随从手中拿过一个雕花的红木匣子,递于她,“这是你阿娘托我转交给你的,不管你用不用得上,你就替她好好保管吧!切记,去了北平,凡事以平安为重!” 麓鸣儿眼中的泪不敢落下,生怕打湿了这怀中最后的念想,她用手抹去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哽咽地说道:“阿爹,我记住了。您要多保重……” 起身,跪地。 对着一夜之间花白了头的岑青山,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PS: 不一样了吧,不一样了吧,连发车速度都不太一样了呢!好了,我不应该再cue第一版了! 小宝贝们,记得投珠给我们可怜的鸣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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