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 (第2/2页)
子都能道出名讳,岚烟在旁看着,只笑不语。 “殿下身边这位就是未来的豫王妃吗?”一位花钿美人打量着岚烟,含笑问道。 “正是。”舒瑜莞尔。 鼓乐齐奏,众人坐回了原位。不见艺妓歌舞助兴,那是因为有人要出场。 岚烟在众多注目之中翩然上前,今夜她要作一曲胡旋。虽说上至皇宫下至民间,这舞曲拍烂了无数鼓面,但这次她所献的并不一样。她的目标除了那些眼馋舒瑜的官家女,还有在豫王领域里偷偷投奔贤王,纠集河盗的昭国公。 双袖飘垂,飞若蓬草,她恣意在力道中揉了内劲,让舞姿显得凌厉畅快。 果真,原本一听到胡旋鼓点就露出轻蔑之意的女子们,此刻定定地看着她翩翩作舞,惊异地说不出话。连门口的侍卫都侧目而望,面色惊艳。 迷君眼,惑君心。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岚烟心念,若真是要她扮作豫王妃,就不会让她作胡旋舞,这在当下是自降身份的行为。舒瑜只不过拿她当个幌子罢了。 门外又有煞气流过,被她全然无视。 昭国公大约是意识到了什么,在怔神众人之间,面色显得有些难看,赶忙喝了几口酒缓解心情。 一曲舞毕,岚烟脚尖点地,轻盈朝舒瑜飘去,飒然坐回原位,留下身后沉寂无声。 “哪位女子自认舞技比她更好,可以上前。”舒瑜顿了顿,见无人响应,弯唇一笑,“那便散了吧。昭国公,本王与你许久不见,还想格外喝上几杯。” 他们做了足足三天的戏,终于轮到了看别人上场演戏的时候。 已是入夜,正堂内只剩寥寥数人。 十名绛州美女乖巧立在堂中,低头不敢妄动。而昭国公已经恢复常色,和舒瑜碰杯喝酒,时不时地瞟过这边。 在舒瑜眼神示意下,岚烟柔柔起身,蜜声问道:“诸位妹妹是第一次来东都吧?” 十位女子皆回答是,她又道:“绛州女子妩媚多姿,豫王殿下很是喜欢,特意准备了价值连城的织花蜀锦,赏给各位妹妹。”说罢,几位婢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匹织锦,光彩照人,叫那些女子能看得清清楚楚。 岚烟微笑道:“蜀锦只有五匹,赏给伶俐又大胆的妹妹。” 几位女子闻言立刻盯着织锦不放。其中一个鼓足勇气,怯声说道:“要……要做什么?” 岚烟不语,扬了扬手,一位婢女走上前将蜀锦递给了那个说话的女子,她受宠若惊地接到手里。紧接着,又有几名女子效仿她出声,只不过都是称赞之词,无一例外全赏了蜀锦。 舒瑜支起头,唇边笑意淡淡。她是在诈贪财轻浮之人,这些年轻姑娘心思单纯,出身穷苦,见到名贵之物自然心痒。只有细作才会小心谨慎,不为所动。 “果然是伶俐又大胆,每人再赏两匹绸绢,就可以回去等殿下宠幸了。”岚烟亲和地交代完,那五名女子感激涕零地领赏退下了。 其余五位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她扫过一圈,语调下沉:“殿下不喜欢见钱眼开的轻浮女子,诸位妹妹沉得住气,才能留在这里。” 听闻此言,五名女子面露惊喜之色,气息也较方才放松许多。只有昭国公捏紧了银杯,掌心冒汗。 舒瑜浅笑,亲自为他斟满酒。 岚烟和蔼说道:“殿下体念诸位妹妹路途辛苦,这几日让妹妹随意在东都游玩享乐,想必应该是有各自的经历。现在不妨分享出来,也算给殿下助个酒兴。” 她点了点最左边的女子:“你先说。” 那个女子听她笑语嫣然,豫王又是天人之姿,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颤声地说了起来。舒瑜和昭国公皆安静聆听,一个闲适淡然,一个不太自在。 四位女子说得一个比一个畅快,最右边那位女子却张了半天嘴,发不出一个音。 “不用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我在这里,殿下不会怪罪的。”岚烟放柔声音宽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文姗。”女子语噎半天,才挤出一句:“奴口才不佳,怕叫殿下看了笑话。” “口才不佳?”岚烟轻描淡写重复一遍,语气陡然转冷,“你就是文姗啊。我听说来东都这几日,别的女子都结伴出门游玩,只有一个叫文姗的鬼鬼祟祟,在府里四处闲晃。我看不是口才不佳,是光想着怎么通风报信了吧!” 文姗被她严厉的话语吓得一激灵,软软跪倒在地,哭腔道:“姐姐冤枉奴了!” 岚烟厉色俯视她,她在发抖,她的内心在动摇。怎么样才能不动刑就让她说实话? “昭国公,你怎么把本王为你倒的酒都洒了?”舒瑜的轻笑忽然自背后传来。 岚烟心里道了声妙,转而柔声哄道:“豫王殿下一言九鼎,你若是如实交代,那你的主子留在这里就行了,殿下会送你平安返回绛州。” 文姗抖如筛糠,因为极度害怕,眼泪都淌到了地上。她紧紧伏下身,哭声喊道:“殿下救救我家人吧!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不会放过我家人的!” “他是谁?”岚烟立即问道。 “就是,就是殿下身边的这位,昭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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