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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让彼此心里暖融融。 女生们先去临街副食品店买了一袋江米条,六块绿豆糕,六块红豆酥饼还有一包动物饼干,然后去了县医院。 刘欣住在三楼,医药费住院费全部由兵团出。 看到姐妹们来,坐在病床上的刘欣哭得泣不成声。 “还……还好伤的是……是左手,如……如果是右手,以后……我……我可咋办?还……还不如直接死了。”连队里,除了同屋女生,她与高敏英关系最为要好,是初中校友。 高敏英也是第一次看到受伤的刘欣,之前没想过会这么重,以为骨头断了再连上不就得了?但实际情况比自己想象的惨烈许多,两位姑娘坐在一起抱头痛哭,王娇站在一旁与其他一起默默流眼泪,再来的路上,高敏英特意提到刘欣会拉二胡,初中时,她曾在家里用偷偷藏在床下的二胡,为她拉过一曲。 高敏英不懂音乐,因为害怕,刘欣只拉了一小段,因为长久不练习,技艺已大不如从前,但那天高敏英仍听得如痴如醉,连连说“好听!好听!”可今天看到刘欣的左手,哎…… 现在,刘欣的左手仍包着厚厚的白纱布,一天换三次药,“那手也保不住了。”刘欣哭得双眼通红,核桃一样肿起来。想必这几天心绪仍未平复,一直在痛哭。她说,那一锤子直接砸碎了骨头和神经,起初连疼的感觉都没有,冷热不知,好像已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直到来了医院,才开始感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疼,十指连心,刘欣好几次都差点从楼上跳下去。医生不得不注射麻醉和缓解疼痛的杜冷丁缓解她的疼痛。 但杜冷丁会使人上瘾,前三天用过,后几天医生便不敢再开,刘欣只得咬牙挺。 “那现在咋办,医生说了没?”擦把眼泪,高敏英哽咽着问。 这一问,把刚刚止住哭泣的刘欣又问哭了,泣不成声地说:“还能咋办,只能截肢。医生说,我这算幸运,当时锤子亏了只伤到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如果再偏一点,砸到手掌,整只手都要废了。” 只听她讲,大家心里就疼得要死。 医生目前的意思是,为了防止伤口感染,要尽快切除已经坏死的三根手指,但刘欣的家人还没到,医院只得把手术时间往后推。 刘欣的父母原先在报社工作,运动开始后就被派往五七干校,怕他们伤心难过,刘欣至今没敢告诉,但做手术必须有家属签字,最后还是兵团出面联系了她远在贵州插队的姐姐。 “我姐三天前坐上的火车,估计明天中午就能到这儿了。”一提起家人,刘欣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淡淡的笑颜。但王娇几人却笑不出来,手术做完了,那以后呢?刘欣还能回连队吗?兵团劳动力大,而她只有一只手…… 如果不能回,她北京也没有其他亲人,父母在五七干校劳动,姐姐在贵州,弟弟在云南,她一个女孩,孤苦伶仃,咋生活?就算兵团赔钱,能陪多少?她今年刚二十岁,人生还有那么长,今后谁来为她保驾护航?工作咋整?婚姻呢?哎,前方处处都是坎儿啊。 从医院走出来,几位女孩的心情都异常沉重,高敏英还在哭,冷风吹在脸上,将眼泪冻在眼眶里。而王娇是耷拉着脑袋,看到繁华的县城却一点也不觉兴奋。一路无言走到东湖路,因没到约定好的时间,几个女生就暂时分开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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