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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照,竟觉得比伤前还要俊俏两分。 我坐在床上,拿着镜子,喜不自胜。虽有欢喜,却无人分享,因此时赛鹦哥出门卖艺赚盘缠,屋中只得我们两人。连欢冷冰冰的,和我虽以兄弟相称,没有赛鹦哥从中搭桥,还是有几分不尴不尬。 他坐在窗边,见我照镜,说道:“不必瞧了,这天山莲露功效无穷,你不会留一点疤。” “谁又在说疤的事了?”我不禁撒痴,“你不觉得,用了这露,我竟俊俏胜过从前?” 听了这话,连欢扯起嘴角,竟是极微地笑了一笑。这惊鸿一瞥,我又看见他颊上那个酒窝,心道也是,在他看来,我这点凡人面孔,实在是不值得一看的。 “也不是。”他道,“你不笑之时,倒有几分毅然。一笑了,却和那乡野小儿没甚分别。” “这几日你担忧破相,不曾笑过,自然俊了。此时又笑,那莲露之功,便延续不了多久了。”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又道,“破相尚算轻的。你可曾想过,那日如我和赛兄晚到一步,你被那几人害了,又怎么办?” 我嘟囔道:“当时未想,此时倒是有些后怕——不过轻生重诺,不正是侠义之道么?” 说了这话,我见他眼中柔情一闪,想是我这无心之语,正巧戳到他那侠肠之上,很是受用。他倚着窗户,抚着宝剑,又道:“正是。” “对了。”我想起一事,又道,“我听那泰山派弟子讲,少林藏经阁十数年前失火,至今未再炼成一颗大还丹,想来明教也是用丹作饵,诓你来着。精进武功一事,或要往后推推了。” “无妨。”他摆摆手,“如今交下你们两个兄弟,已是快意之事。功夫好不好,江湖大不大,又有什么紧要的。” 他说了这话,我心花怒放,什么擂台杀人、什么武林公敌,全都忘了个干净。伤好后,我们三人只管厮混,日日分花拂柳,游街串巷。没盘缠时,便去街上卖艺,一架扬琴,一把胡琴,再加上我一个假打钹儿的,赚来的钱,也够买两壶剑南春。 成都素有锦官之称,还记得那年中秋,芙蓉时节,满城飞花,我三人坐在红湿锦绣之中对饮。我心血来潮,醉道:“这些日子,咱们隐姓埋名,躲着那帮正道人士,过得好生苦闷。我想——” 赛鹦哥比我还醉,他那胡面上带着冶笑,难免有些邪性。他握着杯子道:“避之又有什么高见?” “我想。”我道,“不如我们也立一个门派,行端坐正。” “这——” “这什么这!”我急道,“难道江湖只容得下他们高门大户,容不下我们矮门小户么?欢弟你说呢?” 我两个转头看向连欢,只见他面上连红晕也无一点,总是那幅鬓青面素的样子。他无风无雨道:“我看不错,只当是自娱自乐罢了。那文人骚客写的诗没人看时,不也自个儿穿线编书,自个儿看着开心么?” 赛鹦哥见他允了,便说:“好吧,好吧。依了你们。那叫个什么门什么派好呢?” 正巧撞上,我忙吟道:“上元须酌豪友,七夕须酌韵友,中秋当酌丽友。我看不如就叫丽友派,如何?” “好!”赛鹦哥笑道,“好一个丽友派!” 第11章 丽友派三花聚顶 三 说来也奇,我们在都江堰,尚能见到各派弟子影踪,回到了成都,待了一阵,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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