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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生了场重病,荷露连续几日卧床难起,无力照顾幼子,这才使饿极了的小皇子跑出了方丈岛外。 却恰好遇见了上岛祈福的王皇后。 好一场隐秘的唏嘘旧事。 昭阳殿里,起居注官和都知监管事核对了当年的文录记载和孩子的生辰八字,又传来荷露与曾经玉台殿的管事张嬷嬷,反复确认之后向德帝承禀,此子确实乃皇家血脉。 德帝躺在病榻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幼子,眼中似悲似喜。 良久后,德帝闭上眼,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这个孩子。 宏德二十三年,冬,大启王朝三皇子朱猷月正式载入皇家史册,并被册封为太子。 而三皇子的生母终于得见天日,可身为宫女的荷露,在一朝翻身被册封为婉嫔的当夜,便重病突发,不治而亡。 事后,外人皆说,是那荷露命太轻,福太薄,承不了真龙血脉之重,在儿子被册封为太子的当夜,就香消玉殒。 荷露的消失在大启皇宫中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汪洋大海,不见一丝浪花。 只留下一个无人抚养的幼子,当今的皇太子朱猷月。 于是,太子朱猷月在司礼监的提议下被送到皇后膝下抚养,名正言顺,无人异议。 短短一年时间,风云剧变,曾经朝臣们或押注或观望的两王之争,那花落谁家的东宫之位,竟然被一个言语都不甚流畅的五岁小儿所得。 这便是处心积虑谋后事,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知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过是一场你我皆为棋子的盘中博弈。 表相有多令人唏嘘惆怅,真相便有多残酷无情。 人们只说是那荷露命太轻,承不了真龙之脉,受不得富贵之命。 却不知调去服侍新晋婉嫔的小宫女,也在婉嫔病逝的当夜下了诏狱。 后便无声无息地消失。 第一百一十九章荧惑之论(3000珠加更) 大启北伐兵败,德帝病重国之危难时,新立太子只是一五岁稚儿。 朝堂之上,百官对外软弱,对内倾轧。 宦官手揽大权。 时至今朝,大启已是历经波折,近年来两次兵变,又兼北伐折损二十万将士。 国之动荡,朝野不安,然群臣却只求苟延和亲。 德帝卧榻难起,油尽灯枯。 朝事皆由内阁和司礼监打理。 然内阁与司礼监的矛盾随着新立太子而日益尖锐,弹劾西厂的奏折如雪花一样不断递上。 但随着德帝病重,所有奏折皆被司礼监压下,留中不发,其中也包括钦天监送上的一本秘奏。 那秘奏所书不长,却字字诛心。 其述自誉王谋反案后便天象大乱,紫微异动,南北斗星宿黯淡,十四主耀皆不在其位,此天象重现了宏德四年时的极凶之兆。 而今次则更加凶险,荧惑守心再现天日,且逐日愈盛。 天示极凶,钦天监死谏上书,今王朝气数皆扼于荧惑妖星之手,唯趁那妖星尚有牵制时,可将其扼于篮中,此后,荧惑大盛,便再无时机。 黑夜里,沐怀卿一身宽袍,斜于案前,他看着手中的折子,清俊寡薄的脸庞面无表情。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折子中提及数次的荧惑守心,最后却停留在了宏德四年。 宏德四年…… 转眼十九载一晃而过,当年荣宠万般的,如今已随风逝。 那一年,曾有谁人担极凶之论,襁褓之中险遭横祸。 如今却看,是谁的降世,引了另一人命运改变。 又是哪一年,仲秋大雪,天降异象。 人说此乃妖孽出世,祸国之兆。 且不知,那一夜情缠,谁许一人心,逐一世愿,谁诺了谁永不相负,到头来又终是谁负了谁。 茫茫十数载,动一朝之运者,究竟谁为表,谁为真? 兜兜转转,纠纠缠缠,谁是谁的命中注定,谁又是谁的无法放弃。 待到最后,也许只是一场无解的死局。 当寒夜渐深时,沐怀卿合上折子,单手撑着额角,闭上了眼。 第二日,时任钦天监监正,齐原礼下狱。 罪名国之内忧外患,皇帝病重时妖言惑众,结党谋私,妄图动摇国本。 当天西厂厂卫便在齐府中搜查出大批来源不明的金银及一干党羽的往来密信。 接着,内阁两人因此受到牵连下狱,一时间朝野震惊,文官激愤,于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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