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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洒扫们就驾着马车,在车后连着扒犁来回地清理驿道积雪。 待扫雪完毕,城里大大小小的马车便鱼贯而出,洒扫们便可守在路旁,捡拾着满道的马粪,拿去卖钱贴补家用。 香桥这几年里看见雪就愁,这些童年里给她带来无尽乐趣的白绒花,到了后来就变成了手上的冻疮,满身的冰凉。尤其是下雪后水井绳子冻住时,打水洗衣服别提有多么遭罪。 她院子里的小丫鬟贪玩,跑出去捏雪球互相投掷,香桥连看热闹的兴致都没有,只让凝烟再给她添一床被子,然后在手上反复地涂抹着防冻滋润的鹅油膏。 所以当妹妹香兰差人来问她要不要出城赏雪时,她还窝在暖融融的被窝子里,表示自己屋里的小炉子上还焖着红薯,她就不跟妹妹出去玩了。 如此寒冷的天气,有什么能比得上窝在被窝子里,一边算着这个月的流水,一边啃着喷香的红薯吃? 可不一会,香兰披着棉袄子,冒着寒气,亲自跑到她屋里来,没大没小地一掀被子道:“姐姐,你还真不去啊?母亲说了,既然难得出府去玩,就要都带去,光留你一个在家里像什么话?” 她嘴里的母亲,就是嫡母王氏。 王家大姑娘是月前入的门。跟成家的续娶的清冷不同,盛老爷续弦时倒是办得甚是热闹。 老太君觉得儿女们的姻缘不畅,便立意让儿子办得隆重些冲一冲喜气,就连老家的族人们都请过来了。婚宴每日席开六十六桌,连办三日,图了个六六大顺,也算给足了王家面子。 王芙入门之后,就成了二女一男的嫡母,她年岁虽然不大,却将母亲教诲她将水碗端平,不可厚此薄彼的话牢记在心里。 今日要出门赏雪,若是只带着庶子庶女却不带嫡女,便不像样子了。 香桥听香兰说嫡母传话,便知今日怎么的都要出门一番了,所以再不情愿也得起身。 香兰催促了姐姐起身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走过去翻看香桥的首饰盒子,当看到表哥相赠的那根粉珠簪子时,忍不住提醒:“姐姐,我今日也要戴这南洋珍珠,你换个别的样子吧,免得跟我重了样子。” 香桥对于穿衣打扮不甚看中,所以听香兰这么说,便无所谓地说好。 可是香兰看到了凝烟给姐姐拿过来新做的狐皮外袍的时候,又不得劲起来。 只因为这块皮子是祖母给香桥的,只这么一块纯白颜色的,别人都是稍有杂色的。 趁着姐姐香桥梳妆打扮的时候,香兰趁机将那狐皮袍子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又拿那根粉珠簪子配了配,觉得雪白的毛色跟珍珠配极了! 于是她又开口道:“姐姐,既然你今天不戴那粉珠簪子,不如将狐皮外袍借我穿一下吧,不然我的大氅跟这簪子都不配……” 这种无理的要求,连单妈妈都听不下去了,正想用小姐体弱,须得用新袍子御寒的说法搪塞过去时,香桥却浑不在意道:“你若喜欢,就拿去穿吧。” 待香兰拿了狐皮袍子欢天喜地走人的时候,单妈妈才叹气道:“小姐啊,你大方也得分时候,今天你个子长得太猛,往年的衣服都略短了一截,不穿那狐皮袍子,你穿什么出门啊?” 香桥是真不在意这些穿戴。而且她自知自己是假货,对于祖母的怜惜疼爱也受之有愧。 按照道理,香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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