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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没有因为说上了两句话,就对他有态度上的转变,远远指了指罗汉榻道:“今晚委屈王爷,在那里过夜吧!我困了,有什么明儿再说,我要睡了。” 他站在那里不由苦笑,宫里夜夜指派宫女上夜,所以就算屋里多个人,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她忘了他是她的驸马,活生生的男人,对他倒是十二分的放心,没过多久就呼吸匀停,已然睡着了。 他摸摸额头,蹑手蹑脚去了榻上,还好有锦垫有隐囊,比在军中露天睡强得多。这个位置能看得见她,就算不是同床共枕,至少在一个屋檐下,关系又近一层,再也不必担心那个肖铎在她面前搔首弄姿引诱她了。她为别人哭,为别人笑,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嫁给他,是他的人了,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一定是他的错漏。 喜欢一个人可以到这种程度,实在不可思议。他对女人淡得很,房里留过,仅仅是用来传宗接代。宇文氏有这个老规矩,要当世子,首先得有儿子。如果你到了二十岁依旧无后,那么即便是嫡福晋所出,也不适合传续老南苑王的金印。所以儿子是必须,是在藩王府立足的根本,现如今已经不用愁那个了,有足够的余地好好计划自己的爱情,他居然像个愣头青似的满心温情,甚至连那些宏大的志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和她相比,他陷得太深,恐怕就要灭顶。阿玛曾经说过,成大事者不可儿女情长,他只觉得对她一人执着,想必没有大碍的。夺走一些,再填补一些,女人等成了家,有了孩子,终归和丈夫一心。娘家如何,难过后该相忘,也还是会相忘的。 和美人同居一室,夜里必定很难安睡。他醒过来,朦朦胧胧中惦记看她一眼,想是府里人担心她不适应南方的床,被褥铺得厚了点,加上她一身吉服裹得严实,起先还只是两手在外,等他一合眼再睁开时,她已经仰天躺在盖被上了。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她是仪态万方的公主,谁能想到夜里居然是这样的!他过去牵了被角给她盖上,她砸吧了两下嘴,一条腿划个弧度跷过来,把那半床被子也压住了。 他愁眉苦脸看了半晌,叫醒她怕她不好意思,自己在踏板上坐了一夜,想尽办法匀被子,唯恐她着凉。 婉婉醒得倒很早,因为十几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宫里不准宴起,晨昏定省有时间规定。要是起得比太后都晚,那你还来请什么安,太后根本不待见你。 她睁眼的时候看见一团火红的帐幔,脑子里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已经身在江南了。转头又见南苑王伏在她的床沿上,顿时就懵了…… 他怎么睡在这儿?不是让他去榻上的吗?这么近距离地趴着,难道是为了偷看不成?她想起来就恼火,这人真是没规矩,仗着南苑是他的地盘,公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她整整衣领,擦了擦眼窝,用极嘹亮的嗓门咳嗽了一声,果真把他震醒了。 他急忙起身,理好了袍裾向她揖手,她看他的眼神,简直称得上鄙夷。 “这是公主府,南苑王还是不要乱了礼数的好。公主就寝,未经传召,驸马不得近前。你现在……”她满脸不痛快,眉毛官司打得厉害,“我看要叫嬷嬷进来,好好理论一番才是。” 他能说什么?说您夜里满床打滚,我是为了给您盖被子吗?只怕她脸上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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