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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君啊,那么志大才高、潇洒倜傥、又知情识趣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缺陷呢? 新婚之夜他不来“干犯”令她很觉庆幸,认为他的君子风度非一般莽夫可比。后来的日子同床而不同衾她也不觉得奇怪,既然是君子,当然会君子到底,他肯定是在等她完全倾心于他,决定把身心一并交于他的那天。但是她离京去杭州前一晚她开始觉得奇怪,在那样的情形下,他还可以柳下惠至此?然而她劝自己说,是因为她稍微流露出了一点抗拒的意思,所以令他退却。她安于这个理由,拒绝捕捉住心底一闪而过的疑惑去深想。终于,到了最后这一晚,她感觉到了他的无力。那么清晰的感觉,令他们都避无可避。 他悲吼着狂奔出门。剩下她不知所措地面对这尴尬的一切。 她不想面对。就算到了这一步,她仍然不愿相信是她的夫君有问题。一定只是偶然,他尚在病中,或许病好了就不会是这样…… 然而她终于还是听到了这样的判决:“公子身有隐疾,根本不能行房中之事。” 她取出出嫁时母亲交给她的“压箱底”春宫图,慢慢看着,已不再觉得羞涩,心中仅剩无尽的悲哀。她已经成年,可以体会到身体深处萌生着的欲望,隐隐知道夫妻之事的重要性,由此也不难猜到王雱的体质带给他的毁灭性的打击。王雱如今的痛苦绝对犹甚于她,但每当想到这点时,她又觉得自己更加痛苦,因为知道他现在在痛苦,她的心就如刀割一般。 她漠然看着春宫图。 原来这幅画对她来说根本是多余的。 它就摆在她面前,像是个巨大的讽刺。对她婚姻的讽刺。 她忽然憎恨起这幅画来。或者说,是恨这画所代表的交媾行为和男女间本能的欲望。 它很重要么?比我们的爱情还重要么?难道说,没有它我们就不可以继续生活么?不可以继续相爱么?它残忍地打破了王雱的自信,击碎了他的自尊,令他精神近乎崩溃,难道接下来,它还会毁灭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婚姻么? 她拿起剪刀,把春宫图猛剪了几剪,然后以手一条条地撕。撕成若干细缕,再也不能撕后,又放到蜡烛上点燃,最后扔进火盆,注视着它,直到它完全覆灭在火焰中。 第二天,王安石让人把庞荻请去。踌躇了半晌之后,他才吞吞吐吐地表达出了想让她改嫁的意思。 她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处理。她低首垂目问道:“不知我犯了‘七出’中哪一条?不顺父母么?还是淫、妒、有恶疾、多言、或盗窃?” 她避开了其中“无子”那条,也知道公公绝对不会以此来作理由。 王安石尴尬非常,久久难言。须臾长叹道:“阿荻,是我们愧对你呀!” 她抬头,坚定地说:“我很感谢公公向我爹提亲,让我嫁入王家。成为王雱的妻子,我深感庆幸。我愿意跟他继续生活下去,无论他是健康还是病弱,我都会不离不弃地守着他、照顾他。我永远都是他的妻子,请公公不要再提让我另嫁他人的事了。” 惊魂 庞荻在问星楼上长住了下来。 王雱大病一场,经过家人精心照顾和调养,倒也逐渐痊愈,但是他与父母都像是忘了他与庞荻处于分居状态中似的,闭口不提让庞荻搬回来的事。非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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