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深宫怨(14) (第5/8页)
遍地磕头,眼前呈现出红色的影,连带着额头都麻木了,依然听不到李源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云水禅心殿的,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不顾母妃的阻拦疯了一样骑马出宫去找月宜。乔淞在府邸前拦住他斥道:“你是不是疯了?皇帝已经昭告天下,你以为还能收回吗?” “我要见她!”李泓伸手推开乔淞就往里闯,乔淞心知也拦不住他,只得任由李泓去见月宜。月宜听到李泓的声音,还来不及开口已经被李泓紧紧的抱在怀中,听着他焦急地说:“月宜,我们走,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月宜拉住他的手,他依旧念道:“我们去霁洲,我什么都不要……” “李泓,你不要这样……”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啜泣恳求着,“我们说说话好吗?” 李泓望着她泪眼迷蒙的模样,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怔怔站在月宜跟前,艰涩地说:“你也知道了?” “我怎么还会不知道?”月宜扑到他怀里呜咽地开口,“我也想走,可是咱们一走,我爹娘、我大哥还有你的母妃要怎么办?你会这么狠心吗?”李泓身躯一僵,心中百转千回,痛如刀绞,无助而又绝望:“可是我爱你啊……” “我也爱你……”月宜仰起头,双手覆在他的面上,泪眼婆娑地说,“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李泓想开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嗓子里好像塞了一个毛栗子,一阵又一阵血腥的味道翻涌上来。他抱着她不肯松手,似乎除了这个方式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拥有月宜。小姑娘也不说话,默默靠在他肩上。 没有人过来打扰两个人,院子里的海棠花树被风吹的簌簌落下粉嫩的花瓣,月宜打了个寒颤,想要推开他一些李泓却不撒手,月宜咽了咽说:“仲清,你不要这样……” 他听着月宜的哭腔,松了松手臂,看到月宜红肿的眼睛心中一痛,他涩涩地说着:“对不起。”她已经很难过了,自己却没有为她做任何事来宽慰她。 “不要这样说。”月宜掩住他的唇,“不是你的错。”她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李泓眉眼落寞,点点头:“我要去齐地了。”本来他是想着大婚之后,带着月宜游历一番再去往封地,或者去一趟霁洲,那里有着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那你以后还会回帝都吗?” “嗯,还要回来。” 月宜勉力露出一丝笑意:“那我们还是可以见到的。哪怕,哪怕很远,我能见到你我就很高兴。”她望着他,停了一下,又说:“如果,如果有合适的女孩子……” “没有。”李泓斩钉截铁地说。 月宜却摇了摇头,凄然道:“如果是皇帝指婚呢?你也敢违抗吗?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当你没有能力保全别人,就保全自己。这样,我们活着,才会再相见。”她手背一阵凉意,却看到李泓的眼泪滑落,他喃喃说着:“对,只要我还活着,我们还有机会。”他低下头,捧起她的脸,疯狂地亲吻她,以后,宫墙内外,他们再也不能如此亲近。 李泓没有去恭贺新帝和月宜的大婚,帝后成婚之夜,他收拾好了行装,连夜就和母妃去了封地,走到一半,他忽然扭过身看着流光溢彩的帝都,升起的烟火绚丽多彩,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徒留下寂寞的夜空。 贤贵嫔在马车里劝慰说:“好孩子,是你们有缘无分,有些事不可强求。” “儿子明白。”李泓低低地说。 在封地的三年他听到乔府的骤变与衰落,以及久病未央宫的被冷落的皇后,可惜具体的情况他又无从得知,后来娘亲也跟着病逝了,他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再后来,李源忽然遇刺身亡,在仅剩的两位皇子中,九皇子鲁莽无能,二皇子李泓内敛低调,但是慕容博士力荐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且李泓失去了生母,也不会有大礼议的矛盾,由他继承大统再合适不过。李源病中听闻此事居然也对人说,要李泓从封地上回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泓重新回到了宫中,他还来得及再次见到李源。李源气息奄奄,与从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他已然命不久矣,那名刺客毁容断臂就为了这致命一击,若是从前的李源或许能挺过来,但是他听信道士的话,成日里服用仙丹,早就掏空了身子。他看到跪在床边的李泓,用最后的力气攥住他的手,急急地喘息着:“二弟,江山给了你,你,你要保住。大哥对不起你,你现在可以施展抱负了,不用再藏拙。” “臣弟知道。”李泓接过太医送来的那碗药,恭谨地给李源一口一口地喂下。 李源摆了摆手,还剩下小半碗:“放下吧,朕自己的身子还不清楚吗?” 李泓一言不发地将碗盏放下,李源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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