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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夜空。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胡橙偏过头去看着王敦,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小眼神儿,一个箭步蹿到了院子里,跑向了那棵已经被春雷劈死了的桃树,他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桃树的枯枝。 他是什么人,一句话就斥退天雷。 胡橙看着王敦有些寂寞的背影,他似乎很在意那棵树,一直蹲在水洼里摩挲着它。 忽然,王敦双臂的膂力一较劲,胡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工装背心下面肩胛骨上线条漂亮的肌肉紧绷了起来,王敦大喝一声,活生生地从地上扶起了那颗已经被狂风骤雨连根拔起的桃树,试图把它重新种回泥土里。 “焦了,养不活的。”胡橙从门口抄了一把油纸伞走过去,给王敦稍微挡挡雨,他伸手摸了摸桃树的树梢,随手折了一枝下来递给王敦。 “这一枝还能活,留个念想吧。” “唔。”王敦接过了那条新枝,点点头,放下桃树跑回堂屋里去找插瓶,打算先养起来。 “我回屋了,今天谢谢你。”胡橙这会儿已经收起了真身,依旧是清爽的短发和修长匀称的身材,他俯身抱起自己的铺盖卷儿,转身就往外走。 “这,这是?!” 王敦一脸懵逼地看着炕头褥子上殷红的血迹,下意识看了看胡橙的下半身,又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的下半身。 胡橙看着他的反应,哂笑了一声:“放心吧,不是你的锅。” 第5章 摇钱树 第二天一大早,王敦和奎子在天井院儿里挖了一个坑,埋了那棵桃树的枝叶,却发现树的主干部分不见了。 “大柜。”胡橙从西厢房里闪身而出,犹带昭阳日影来,看得王敦有些心虚,心里老是惦记着一块被窝上的、哦不,是心口上的朱砂痣。 “我用桃树的树干做了一张琴,要不,你收着?”胡橙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晃出一张古琴,递到了王敦的面前,小手指一勾,高山流水、命若琴弦,叮咚一声响,脆生生的好听得紧。 “真好听啊。”王敦和奎子凑过去又看又摸的,一看就是两个大老粗。 “可是我不会弹琴啊,二柜你收着吧,过年过节给我们来一段。”王敦很实诚的说。 “对对,来个小拜年儿。”奎子在一旁帮腔。 胡橙把古琴往身后一背,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这两个货把琴烧了,顺便再用弹弓子打一只仙鹤下来下酒。 “小王儿,你们前店有人叫门呢,哟,桃树没啦?” 王敦的当铺隔壁是一座三进大杂院儿改建而成的民居,一共住了七八户,跟王敦都是街里街坊的,只不过是铁打的当铺流水的邻居,也有个点头之交。 如今旁边紧邻的这一户自己搭了一个小二楼,给儿子预备高考用的,省得跟爹妈住在一个屋里心累,这会儿孩子上学去了,大妈上来打扫房间,正巧看见当铺门口有人敲门。 “昨儿让雷给劈了,得嘞,我谢谢您,这就去开门。” 王敦说着,朝奎子递个眼神儿,三柜屁颠儿屁颠儿往外跑。当铺行儿就是这个规矩,哪怕你来当个司母戊大鼎长信宫灯呢,也是三柜先出去杀杀你的锐气,才能请二柜甚至是大掌柜的,不过有时候三柜也能反倒叫人将上一军,打眼现世,就好比上次奎子接了死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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