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1/2页)
先前出门时,对面廊下已不见银制灯盏,想来坏女人更早的时辰就已离开屋院。 看来她真的很忙呢。 不过从祭庙回到府邸的张琬,整个人懒散惬意的很。 除却陪同母亲用饭,闲暇练字走路,再无旁的正经事。 只是没想到坏女人安排送行的巫史祭徒却一道住进府邸。 每日里诊脉熬药熏香都成巫史操持的事务。 对此,母亲很是放心,老嬷嬷更是欣慰。 早间老嬷嬷服侍穿臃肿冬衣,佩上长命符锁,念叨:小王女有福,太阴圣女如此贤惠上心,往后必是福泽绵长。 闻声,张琬无奈出声:嬷嬷,今日母亲请人来府邸做客,再念叨就要耽误了。 那些祭徒巫史,分明就是坏女人派来每日看守自己行踪,哪有什么福气嘛! 老嬷嬷见小王女满面稚嫩,方才敛去深意,不再多言,和蔼笑笑应:好。 亲王府邸堂内,张亲王接见几位卿大夫共宴,因着府内没有王妃,宾客亦未带内眷,言谈较为正式。 张琬端坐在一旁顺从母亲,谦恭向众人问好,耳听她们商谈国政祭祀事宜,不似宴客,更像会谈,心间暗觉无趣。 午后宾客们告退离席,母亲因有旁的事,亦乘车马出了府。 张琬独自从廊道而过,掌心捧着手炉,迎面而来的冷风料峭,让人心神一怔。 满院积雪干净白芒,庭院栽种的树木亦枝叶凋零,早已只剩光秃树干,更添冷清。 真是没什么年节气氛啊,张琬如此想着。 随即,张琬顾自踩入庭院的积雪,脚下沙沙作响,落下印迹。 嬷嬷,今年赵姨母家什么时候来府啊?张琬记得以前娘亲的母家族人常来拜访,其中一姨母家有位表姐。 虽说前世儿时记忆略微有些久远模糊,但是张琬记得那位表姐说话温温柔柔,很好相处。 闻声,老嬷嬷迟疑道:前些时日收到过赵氏拜帖,大抵过两日就会来府上拜见亲王。 其实老嬷嬷对于赵姨母一家印象并不大好。 赵姨母盯上小王女的婚事,甚至想以亲上加亲为由有意撮合,所以这几年节日都会上赶来拜访。 可太阴圣女的婚事岂能毁约,亲王明令严拒,再加上小王女入祭庙,因而今年才没怎么往来。 张琬闻声,眉眼浮现几分笑意应:真好,否则整日待在府邸无趣极了。 小王女若是觉得无趣,倒不如同老奴做元日福结,亲王去年收到很是欢喜。 好呀。 王朝的元日节有互相赠送福结的习俗,福结是为彩带盘扣,其间书写祈祝言语,亦可做衣物挂饰之用。 从庭院回到暖和的屋内,张琬放下手炉,挑选彩带,跃跃欲试的询问:不知嬷嬷喜欢什么颜色样式? 老嬷嬷于一旁磨墨,不解的唤:小王女怎么问起老奴? 因为琬儿想给嬷嬷做一个福结报答多年扶养恩情。 小王女言重,老奴万万不敢。 张琬见老嬷嬷如此言语,指腹盘旋彩带,黯淡神色的出声:母亲平日忙碌,琬儿又自幼没了娘亲,嬷嬷莫非觉得不祥,所以不愿接受么? 话语说到如此,老嬷嬷哪敢推辞,忙应:哪里的话,只要是小王女所送都是极好,老奴岂有不收之礼。 那请嬷嬷来挑彩带吧。张琬明眸变了神色,乖巧而欢喜的软声唤。 如此模样,见之少有不心软,老嬷嬷看着小王女长成,更是捧在手心,自不舍她心思落了空。 不多时,张琬提笔在彩带潜心书写祈福祝语,等待墨迹晾干,掌心捧着茶盏饮用,视线瞥见入屋往铜制薰炉里添加药物的祭徒,忽地想起坏女人。 自己要给坏女人也做一个福结么? 今年坏女人帮了不少忙,否则自己难以死里逃生。 可张琬又觉只是送福结给坏女人,未免有些太过简陋。 王朝祭司亦会在元日节命祭徒巫史发放神灵符结,其寓意大同小异。 而圣女更是享受王朝极高的敬重礼待,想来坏女人收到的赠礼,多是非富即贵之物。 自己必须得仔细准备才是,否则失了礼数,又该遭她取笑不可。 于是张琬在老嬷嬷的不解目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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