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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已知道君悦少爷暂换了房间,今天接到林信通知就直接过来了。大房那边还没有去看过。不然我现在过去看看找个人问。」 我摇头,「不用了。」 长长的,吐一口气。 阿旗问,「今天回公司吗?」 我点头。 不回公司,能去哪里? 那曾和安燃无数次相拥入睡的大房间,已不是我能去的地方了。 我回到娱乐中心,仍旧的前呼后拥,气势过人。 纯白西装,笔挺烫贴,在众人交错的羡慕视线中,被奉承得更为尊贵。 没人知道,我一无所有。 这副好皮囊,盛满了一加仑一加仑,无止无尽的,艰难,和绝望。 即使如此,我却不得不继续昂头挺胸,这样走下去。 无他,因为已没有什么可以支撑了。 我想自己唯一能做的,是把这要命的事对付过去,并不奢望这样能挽回安燃,我只是单纯的残留着那么一点意识。 我必须,必须,找到一件,能让自己更苦更苦的苦差。 这是和天赌气般的自毁,人就是这样,有一点痛,你寻尽各种方法舒缓,但若痛到极点,就会发泄般,咬自己的手,咬自己的唇。 不为得到解救,只为表达绝望。 办公室内,我不断找事情,没事情,就看那些永远看不明白的书,一边看,一边等待林信消息。 按捺着,不向任何人过问安燃。 他在别墅?或出门了? 正和成宫亮谈笑,还是独自倚在沙发侧边,静静看书? 昨晚,我心碎着后退,转身那刹,他到底,有没有看着我的背影消失? 很多很多问题,浮上心湖,如一个个充满气的倔强皮球,带着暗哑的血色,被按下去,又浮上来,此起彼伏,从不曾真正的沉下湖底。 但,我咬牙,忍着不问。 装给自己看,我已经认输。 承认了,退出了,知错了。 道歉,转身,在寂寞房中沉痛反省,痛哭一场,就当它结束。 骗人! 骗自己。 行尸走肉般,到头来,却又被林信一个电话戳醒。 「不答应?」我拿着电话,惊讶过甚,忘了仪态地对着那头的林信大吼,「怎会不答应?林信,你到底办的什么事?我说过,他们要多少给多少!」 「君悦,他们不爱钱。」 林信的声音,镇定得可恨。 我切齿,「不爱钱?那他们爱不爱命?」 林信说,「他们很爱命。」 我说,「那就好,告诉他们……」 「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法庭上如实作供。」 「什么?」 林信沉默后,说,「君悦,宁舒插手了。他放话出来,证人如果推翻口供,日后休想安生。」 潺潺冷汗,从脊背上冒出来。 林信说,「警方承诺提供保护,宁舒施加压力,要求的又是合理说出真相。君悦,换了你是证人,你也知道应该站哪边。」 「安燃,」我喃喃道,「当然是安燃。」 「君悦……」 我不知道林信还想说什么,猛地砸了桌上电话,把自己藏在空空软软的沙发里。 想念。 想念这有点粗糙,却又柔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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